“廢物,你不是說沈家全死了嗎?”拓拔翊踢了一腳跪在地上的探子。
沈家,當初剛三歲的他,一直跟著父親在馬背上打天下,直到勝利的前一天,父親讓他在營地待著。拓拔翊聽著號角期待著父親凱旋而歸,可想到等來的是父親的遺言以及一具無頭屍體。
他想要替父親報仇,可是母親一直在阻攔。沈家,就是這大景國的銅牆鐵壁。
可是現在這銅牆鐵壁也換了相貌,一個女子,這大景國真的沒有人了。
沈弦清一路北上,感受著削骨的風 。也許當初大哥就是這樣一步一步北上,塞北的風極其的寒冽,就這樣的把大哥吹散了。
“小姐,已經走了一天的路了,我們應該歇息一下。”繡春趕到她旁邊說。
“以後叫我將軍 ,今夜就在此地駐紮,明日一早起程。”
沈弦清飛躍而上,站在樹的最高端,看著遠方。
拿出笛子在那裏吹著曲子,蘭心站在樹底下看著上麵的主子問一旁的繡春說:“好像自從大少爺離世之後,小姐就是心事重重的,但是按照京城裏的貴族女子,現在的小姐應該是吟詩作對的呀。”
繡春擦拭著自己的刀說:“沈姓家奴從進入門的那一刻,這一輩子,要為了江山穩定,付出生命。將軍她如果,她要是個男孩子的話應該會更好。”因為這樣子他會有更多的選擇,而不是這樣。
李景鈺站在城牆上,望著她漸漸離去的身影,花祁在一旁看著他這樣深情的麵貌,笑著說:“要不是因為我知道那個計劃是你提出來的,我真的以為你對她情誼極其深重。你說如果有天她知道是你的原因,導致她現在成為這樣的人,她會不會恨你啊!”
李景鈺回過頭看著他說:“你認為她會不會恨你,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話,拓拔部怎麼會如此來犯呢?我們每個人都在利用著她,同樣她也在算計著我們每個人。”
花祁玩兒著扇子笑著說:“對於你來說,我們都是一類人,但是事實上並不是如此,你的利用隻會讓她有性命之憂,而我卻可以讓她衣食無憂。”
沈弦清看著邊塞上的落日,忽然明白大哥信中所說的:千嶂裏,長煙落日孤城閉。就是這樣無比寂寞的塞北,卻將我祖祖輩輩的性命全都埋葬於此。
“將軍,我們在行一日軍就到了地方,這是當地將領給你送來的戰報。”
沈弦清看著上麵極其急迫的語言說:“繡春,你留下來帶領著將領明日趕到營地,我今日趕過去。”
眾人看著沈弦清離開的背影,這個時候軍師說:“上一次見他騎馬的時候還是一個小娃娃,那是她的父親將她摟在懷裏,站在牆城上,讓她看著戰場,告訴她這一輩子沈家人要為了這個戰場付出生命。算了吧,這一切全都是命數。”
沈弦清趕到時,敵軍已經快將城池擊破。沈弦清拉起弓箭,向著他們的將領射去,隨之大喊一聲:“我乃沈將軍 ,眾將軍隨我上陣廝殺。”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真正的戰場,也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血流成河。太陽剛出來的時候,這場戰爭終於取得了勝利,太艱難了,她那一襲鎧甲都看不出來究竟是何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