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天,是人們靜靜思考的好時機,陰天,總是預示著要下雨,山雨欲來風滿樓彷徨,失落,陰沉壓抑。太陽被雲深深藏起來,濃色的墨雲緩慢淺行,欲有黑雲壓城之來,濃色的墨雲緩慢淺行,欲有黑雲壓城之感。陳行止在室外有種恐懼的驚悚感。傷感的回憶和紛亂的思緒一並湧上心頭。心亂如麻,恍惚間做了一場夢。夢盡人間是非,幻想永恒,穿透曆史,看破紅塵。多少文人墨客,佳人才子,功侯將相。一場夢,皆為空。凡為往事,皆為序章。古來聖賢皆寂寞,萬物消散於曆史的長河中。那些在星河隱匿的心思,未曾說出的話語,到頭來,也隻能散作滿天星,任人揣測罷了,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自古美人和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然而人生天地之間,如白駒過隙,忽然而已。這世上哪有永恒的完美之物,再美的花也有凋零的一天,再甜美的果子,也有變得幹癟的一天,她們也曾嬌俏明紅,紅極一時,卻因新人一笑而被漸漸遺忘,從此深居在華麗宮殿,寥寥一生。從紅顏,到終老,都不會再有人記得。而她們心中的怨恨,也被鎖在紅牆綠瓦中,古樓青磚中,不得消散,不為人知。
那無邊無際的天和那經常做的夢阻隔了少年,那緊鎖的眉,沉重的天氣壓抑著少年的五感,更像是一種預兆。少年抬起頭,睜眼還是灰蒙蒙的一片,不帶半點白色,純純的陰影,無半點陽光。濃墨近在天邊,似少年眼裏的陰鬱,不帶半點輔色,人間在無半點亮色。少年看著那破敗的衣物,稀碎的瓦片,陳舊的屋舍,泥濘的小路,擁擠的作物,陳設在這片安靜的土地上,一切似乎也就這樣了,少年默默地前行,盡在不言中。突然,一道閃電劃過,劃過烏雲。少年眼裏劃過一陣亮光。緊接著就是轟隆一聲雷響。少年已經走過泥濘不堪的土地,來到了一座古鎮。映入少年眼簾的是圖書館和網吧。圖書館和網吧之間,少年選擇了圖書館,買下一本尋秦記後,走進了網吧,對著板說了句,“包夜,多少錢?”少年並未注意老板模樣。當少年抬頭付款時,老板卻大吃一驚,因為那張臉,那是一張怎樣的臉一一雕刻般的五官,長相極為精致,薄唇,劍眉。那是怎樣的一個人一一陌上花開,誰家少年郎?初慕美顏盛世,再傾君子軒昂,永陷躬行感刻,郎豔獨絕風骨揚,玉質清華氣自生。晗光濯目凝風華,眸爍如星。世無其二,吾心無雙。說出的話被突然下起的雨所遮擋,那句公子,少年並未聽清。卻看清了老板模樣一-身材高大,前庭飽滿,雙目炯炯有神,黑亮垂直的發,斜飛英挺的劍眉,絨長細膩,蘊含銳利的眸,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盛氣逼人,子然獨立。頭戴燕屋長冠,身披長袍。少年並未驚奇,隨意找了個座位,開了台機子。
店外,紛紛揚揚的雨絲,從天而降,落在青石板鋪就而成的古街。地麵漸漸濕滑,石板縫隙間的斑駁青苔,變得愈發碧綠。角邊上,綠草尖端,掛著晶瑩的雨珠,又瞬間滑落。街道旁的店鋪邊,一整街的燈籠,隨風搖曳。店鋪裏早早亮起了燈,昏黃的燈光穿過潔淨的玻璃,映射著被雨水衝刷的街道。深淺不一的大小水窪,都泛著幽幽亮光。條條雨絲,交織著一片銀色的簾帶,鋪天蓋地,置身迷霧之中,一片銀色的簾帶,鋪天蓋地,置身迷霧之中,令人沉醉。
陰雨天的街道上,人跡寥寥,略顯冷冽。一雙鞋底濡濕的小腳,踏著光滑的青石板,濺起細小的水珠。小腳的主人手擎一把油紙傘,在淒涼蕭瑟的細雨中行走,指尖的涼意和心底的痛快把她撕裂。在這冷冷的夜裏,悲傷不請自來,穿過肌膚,直抵靈魂深處。她抬頭望著那一望無際的天空,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已經朦朧了她的雙眼。那些壓在心底,沉痛的回憶卻不及此時重逢般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