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魚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身上蓋了件衣袍,是江淵的。再環顧一圈,沒人。
“他該不會走了吧?”
“我靠,還是在我睡死的時候被那群人找到抬走了?”
“嗚嗚嗚,係統你說話呀!”
池魚正這麼胡思亂想著,山洞口有個模糊的人影在靠近。似乎是害怕驚擾到裏麵的人,還特地放輕了腳步。
等到那人走近一些池魚才看清來人。
是江淵啊,池魚鬆了口氣,舉在手上的棍子也放下。
“太子殿下?”池魚試探著輕喚了一聲。
“嗯,是孤。”江淵坐在池魚對麵,遞給她兩枚擦幹淨的野果,被池魚毫不猶豫的接過了。
池魚有些躊躇,最後還是開口問:“殿下,你的傷……”
“還好,不嚴重。”江淵抬眸直視著池魚,微微一笑:“多虧了你,不然孤的性命說不定就交待在這了。”
“呸呸呸,說什麼呢!”池魚打斷他的話。“殿下可是要長命百歲的!”
江淵輕笑一聲,輕聲道:“和你一起長命百歲,好像……也不錯。”
池魚沒聽清:“殿下說什麼?”
“沒什麼。”江淵垂眸烘烤著叉來的魚,斂去眸中情緒。
不多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魚香味兒。
江淵把魚遞給池魚:“喏,給你的,謝謝你救我。”
“應該的。”池魚接過這條魚,心裏想的是:這算不算是吃同類?
這麼想著,一不小心就說出來了。
然後她聽得江淵回話:“嗯,怎麼不算呢?”
“小魚兒真有趣。”
“咳咳!”池魚聽到這話以及這稱呼的時候,被嗆住了。江淵伸手給她順氣,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抬頭的時候,眼角有因為劇烈咳嗽溢出的生理淚水,亮晶晶的。
“殿下剛剛喚我什麼?”
“小魚兒啊,孤聽他們都是這麼喚你的,不可以嗎?”
池魚急忙擺擺手:“不是不是,沒有不可以,隻是覺得這個稱呼太親昵了。”
笑死,要是說不可以說不準會掉好感。
三分鍾前,係統剛說之前的數據錯誤,男主對她並沒有滿好感,所以還是要攻略滴。
“那往後孤喚你什麼?”江淵問。
“殿下想叫什麼都可以,殿下開心就好。”
這個回答讓江淵很滿意,又是一口一個小魚兒。
這個話題結束後,最怕空氣又安靜。
還是池魚先創建個話題。
“殿下,臣女覺得坊間對你的傳言並不正確……”
“他們都說孤什麼?”
“呃…他們都說您——”
池魚話音未落就被江淵接了去:“說孤殘忍暴虐,嗜殺成性,異常冷漠沒有心,對不對?”
“是,是的。”池魚一直注意著江淵的臉色,見他神色不變,用一種‘今天天氣真好’的語氣說出百姓對他的負麵評價,沒有生氣的樣子才鬆了一口氣。
緊接著又聽江淵說:“他們說得沒錯又不全對。”
“孤的確殘忍嗜殺、暴虐無常,但他們有一點說錯了。”江淵看向池魚,滿目溫柔:“孤有心。”
對於坊間傳聞,江淵覺得沒有什麼好解釋的。殘忍是對著敵人,戰場上對敵人仁慈就是害了自己;暴虐嗜殺殺的都是貪官佞臣,殺國家的害蟲有什麼不對?
但他從不屑於解釋,覺得沒這種必要。
但是對於池魚,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的。
“嗯……殿下為什麼不解釋呢?”池魚實在想不明白,虛心請教。
“治國看的是功績,沒什麼好解釋的。即使百年之後史官記的都是孤過大於功,那也與孤無關了。”
“孤的功過不需要後人來評判。”
他的這番話讓池魚愣了愣。
她好像……看到了江淵不一樣的一麵欸。
“那殿下又為何要向臣女解釋呢?”池魚剛問完這個問題就尷尬的想找條縫鑽進去。
好尬啊,尬的她都能扣出芭比夢想豪宅了。
這問題也太蠢了吧。
誰知江淵隻是低笑:“因為你會是孤的妻啊。”
“孤覺得,有必要向孤的未婚妻解釋解釋自己不是那種濫殺無辜之人。”
江淵笑著轉過頭來,直視池魚的眼睛,道:“孤可不想孤的準太子妃被孤嚇得不敢嫁。”
池魚快要溺死在江淵這雙桃花眼裏了。
——滿眼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