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不知什麼時候了。
迷迷糊糊中都雪柳躺在床上,看到一個熟悉的紅色身影,一動不動地靠在圓木桌子前,愣神發呆。
“紅...竹...姐....”
聽到動靜,紅竹趕緊放下手中的繡著蘭花的帕子。
“你醒了?”
頭頂一陣冰涼的觸感傳來,都雪柳眨了眨眼睛,隻見紅竹把手收了回去,英氣的俏臉一瞬間皺起了眉頭
“咦,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給你服用了門派中上好的靈藥,為何還不退燒?”
“沒什麼大不了,隻是發燒而已,還不至於會怎麼樣!我休息一下就好了。”都雪柳緩緩地從床上爬起來,抬頭對紅竹一笑道。
紅竹撇了一下嘴:“你也別強撐著,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說出來會好受一點,我也可以替你分憂。”
聽此,都雪柳噗呲一聲笑了,麵色紅潤了起來:
“怎麼會呢,我要是不舒服的話,肯定就叫了,到時候你煩都來不及。不過倒有一件事,特別緊急!”
“特別緊急”這四個字,從都雪柳嘴裏說出來分量很重,一時間紅竹麵色嚴峻起來,鄭重其事道,“說吧!隻要我能幫忙做的,我一定!”
都雪柳摸了摸肚子,嘿嘿一笑:“我餓了,紅竹姐你可不可以幫我找點吃的來。”
“....”
還以為什麼緊急的事,紅竹白了她一眼,卻是聲音溫和:“等著!”
很快,都雪柳吃了紅竹叫人在醉鄉樓送來的飯食,裏麵有清蒸魚,什錦蝦仁,還加了最重要的醬雞腿,西湖牛肉羹。
“紅竹姐,你對我也真是太好了吧,給我吃這麼豐盛的...呃...飯食。”
都雪柳滿足的打了個飽嗝,摸著圓鼓鼓的肚子。
“夙和師叔把你抱回來的時候,讓我好好照顧你!”
此話一出,都雪柳眼底瞬間閃過警惕之色,向紅竹望了過去。隻見她麵色不改,卻是雙睛一眯,眼底流露出的銳利的光芒。
“哦,原來如此。”都雪柳幹笑了兩聲,一瞬間腦門上滴下來一滴汗。
紅竹原本想說什麼,話憋在嘴邊又咽了下去,“好了,你好好休息吧!
“好。”
都雪柳送紅竹出去,出了門口,隻見紅竹身形一閃,化成一道紅光,消失在天邊,眨眼間不知去了哪裏。
關上門的一瞬間,都雪柳突然眸光一亮,察覺到了某個角落裏有個嬌小的身影。
“是香菱嗎?”
那方聽到聲響,身影一動,快速向房屋夾角深處跑去,都雪柳快速追了上去。
都雪柳沒跑一會兒就站住了腳,氣喘籲籲的望著她的背影。
這是剛吃飽,就要開疾跑嗎?
都雪柳彎著腰,捂著肚子:“小香菱,你不要再跑了,我喘不過來氣。”
聽此,香菱身形一頓,嬌小的身影在風中一動不動,卻握緊起小拳頭。
“.......”
“香菱,你是關心我的對不對,我們不是好朋友嗎?有什麼事,我們說開不就好了嘛?”
都雪柳咽了咽口水,望著她的背影,一瞬間想要坐在地上。
按照以往生氣的表現,香菱一直都是嘴最毒的那個,也是最心軟的那個,所以她一定會轉身過來,找自己安慰的。
“朋友?”香菱苦笑了一下。
聽到香菱苦悶的聲音,都雪柳心裏一顫,忍著胃部抽搐地劇痛,拖著步子向香菱單薄的身影走去。
緊接著,隻見香菱轉過身來,一雙黑色瞳眸透露出淩厲和隱忍之色,
冷笑道:“朋友二字,何其輕賤!在你看來,或許我們是朋友,那以後呢,維持多久,兩年,還是三個月?不過都是營營苟苟,虛虛假假的東西罷了,你不必這樣假情假意,畢竟男人才顯得尤為重要,不是嗎?”
在說“男人”二字的時候,香菱說的尤為尖酸,刻薄,甚至還有幾分嘲諷。
隨著話音剛落,她卻是輕輕一瞥,頭也不回地邁著步子想要離開。
下一秒,都雪柳擋在她前麵,拉起她溫暖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