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景弋從未忘記,隻是不敢回想,把這些埋在了心底最深處,今日吃了酒憶起了之前的點滴,隻覺心如刀割,疼痛難忍。
他捂著心口處,皺眉嗚咽,晚晴立馬湊上前輕拍他後背。
“師父可是有心事?師父若是想講,晚晴洗耳恭聽。”
洛景弋稍微回過神來,對晚晴大致的講了一遍來龍去脈。
“現在你知道了,央國被滅,害你從小流離失所,都是我釀成的,你恨我嗎?”洛景弋不敢抬頭看她“我還是個斷袖,你也覺得我很惡心,討厭我吧,若真如此,我也不怪你...”
還未等他說完“師父,愛一個人並不可恥,就算同為男子又如何?央國被滅也不是您希望看到的,怪不得您,您養我這麼多年,又怎會真的冷血無情,我又怎麼會討厭您,恨您呢?”
“師父莫要太自責了,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討厭您,但我永遠都會站在您這邊,我知道言語無力,不足為信,我會用行動向您證明的。”
洛景弋沒想到晚晴的回答與他所想大相徑庭,不過心裏一直懸著的石頭,好似也輕了不少。
“時隔多年,也不知道雲初那孩子現在怎麼樣了...罷了,不說這些,今日快歇了吧。”
洛景弋酒量並不好,後半夜便開始嘔吐不止,頭痛欲裂,晚晴用掌心探了探,果然發燒了,且洛景弋一直都處於不清醒的狀態。一遍一遍小心的用熱水綢過的手帕為他擦拭,洛景弋這才得以安穩的睡去。晚晴徹夜未眠,直到看到洛景弋明顯好轉,晚晴才趴在他床邊小憩。
許是心事太多,這幾日洛景弋經常夢魘,每次清醒後都嚇得不輕,需要晚晴不停的安撫和陪伴才緩過來,有一次晚晴去山中采野果,洛景弋驚醒後喚晚晴,晚晴不在身邊,他便捂著耳朵瘋跑了出去,晚晴找了好久才找到他,找到他的時候還蹲在樹後發抖。
隨後晚晴便日日守在洛景弋身邊,不離開他半步,直到不再夢魘為止。
孤獻山並不小,有小溪有林,甚至還有一個天然溫泉,風景宜人。晚晴最喜歡在那片小林裏練劍,有草木的清香,徐徐微風,還有被風吹過後‘颯颯’的樹葉聲。
洛景弋情況好轉後晚晴便與往日無異,來到林中準備練劍,劍剛出鞘,便聽見了腳步聲,聽聲音像是個青年,很陌生。晚晴用劍猛地刺向那身影。
果真是位少年,不過衣服已經爛到快不能蔽體了,發冠也束的歪七扭八,身型很是消瘦。
這少年明顯被晚晴這突如其來的一劍嚇懵了,愣住一言不發的盯著淩雲的劍尖。
“你是誰?”晚晴率先發問,這山中從未有人來過,她很是好奇。
“我我...我叫肖嶼”那少年磕磕巴巴地答道。
“沒問你名字,不必緊張,我不會傷害你的。”淩雲入了鞘,晚晴冷冷問道“你是哪裏人,是怎麼發現這座山的,又是為何要上山,如實回答。”
“我是鬱國來的,在拾荒的時候偶然看見這座山,便想著山上若是有個山洞便可以不用整日風餐露宿了。我不知道會打擾到你,對不起啊”
“你沒有家嗎,父母兄長呢?”
“我娘是青樓女子,娘與爹爹歡好過後有了我,可是爹爹卻不認她了,娘嫌帶著我影響她做生意,便不要我了,所以,我就是有家,也不能回...”說到這裏那少年神色暗淡下來。
“天底下竟還有這樣的父母,你日後不如就跟我們一起生活吧。”晚清很是同情他的遭遇。
“真的可以嗎?”那少年激動起來。
“待我去和師父說一聲,你隨我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