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沒有找到他的屍骸,可依這玉佩附近地上的血跡和洛景弋的手力來說,大概是活不成了,屍骸可能已經被山中野獸叼走吞了罷。
她跪坐在地上,手裏抱著那塊玉佩哽咽道“肖哥哥,我來遲了...”
晚晴心裏愈加不是滋味,捧著那塊玉佩嚎啕大哭了起來。幼時與爹娘分別之時不懂情感,並無其他感觸,隻是想念,可屆時卻真真正正的體會到了生離死別之痛。
她在那片被血跡浸染的土地上徒手刨了個坑,手指全破了,源源不斷的滴著血,她仍舊不管不顧,痛啊,怎麼會不痛呢,可哪裏比得上心中之痛,那是她第一個朋友,也是第一個讓她感受到什麼是情愛之人啊,就這樣離開了她。
把她自己的一件外衣還有一小捧沾有肖嶼血跡的土埋了進去,找了塊木塊豎在那小土坡之上,她不願刻上名字,她覺得或許這樣,肖嶼就還沒有離開她罷。
又這樣過了半炷香,不願讓師父擔心,失魂落魄的回了山洞。
“怎麼樣,還是沒有尋到嗎?”洛景弋著急的問。
“沒有。”
“對不起晚晴,我真是無意的,抱歉。”洛景弋不知道除了對不起,他還能說些什麼,好像什麼都說不了什麼也做不了。
他知道晚晴現下不願見他,雖然很擔心,但也還是出了山洞。
這幾日裏,晚晴就在石床上臥著,懷裏摟著那玉佩不肯鬆手,不吃不喝也不睡。彷佛丟了魂魄,再沒以前的活潑之氣。
這日洞外‘滴答滴答’的聲響,讓晚晴回了些神。有氣無力地說“下雨了嗎?”
好像這幾天裏都沒有見到師父,是不是出去了,可是下雨天,若是淋了雨會得風寒罷。
出於擔心,晚晴還是拾起了油紙傘,向洞口走去,可是由於幾天沒有進食,沒有多少體力,才走了兩步就開始頭暈目眩,就這樣左搖右晃得終於到了洞口。
晚晴撐著傘向洞外張望,望了小半圈餘光看到左側地上似乎有個蹲著的人影,再一看竟是洛景弋,他蜷縮在地上,因為入了秋,又下雨,他隻穿了件單衣,冷的直打顫。
晚晴看到是洛景弋連忙把傘偏了過去,隨後把自己的袍子披在了洛景弋身後,蹲下看著他。難道這些天,他一直都在洞口守著她嗎?
洛景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晚晴...”
還未等他說完,晚晴就撲過去摟住了他,似宣泄般放肆地哭著,洛景弋左手摸著晚晴的頭說道“對不起,都是師父不好。”
晚晴哭夠了,鬆開了他,隨後看他右手似乎是在護著什麼東西,伸手上前在他手中把那東西取了出來,竟是白玉霜方糕。
“你已經許久沒有吃飯了,我擔心你,便進城買了你喜歡吃的白玉霜方糕,下雨了我怕它受潮便護在懷中,你就算生我的氣,也別生它的氣是不是,快嚐嚐。”
晚晴打開嚐了一小口,眼含淚花,洛景弋看到後幫她把淚擦了去“哎呦喂你怎麼又哭了,是受了潮不好吃嗎?”
晚晴搖了搖頭,說道“一點都沒有,是我吃過最好吃的一次”
“哈哈,那就行,我還以為受潮了不好吃,把你惹哭了呢,你...不生我的氣了?”
“我又如何真的會生您的氣呢,師父,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