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個子身子塞沙般的抖動著搖了搖頭,出乎意料卻又在意料之中的答案讓二人心都沉了沉,
“咚”
“咚”
“咚”
水滴落的聲音在這緊張的氣氛裏突兀的響起,老大胳膊上的汗毛還有本就不多的頭發在這一刻全部立了起來。小個子更是忘記了呼吸。此時空間裏突兀的咚咚聲和兩人心髒要衝破嗓子眼的心跳聲此起彼伏的響著。
‘轟隆’雷的一聲響為下麵的進程推動了一把。兩人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一起望向聲音的來源,借著有些昏暗的兩束光看見那個位置上有一汪血水,上麵還在不斷滴落著,血水灘正著看不多隻有碗口大小,但從上落下來的水珠精準的落在裏麵竟然能發出‘咚’的聲音,連帶著能激起水花,周遭也能泛起漣漪,這在平整的水泥麵上很平的水灘很不科學,聽聲音這血水灘竟然不淺。兩人剛想抬頭順著血珠向上看,頭上的探照燈卻十分配合的一閃一閃的,直到全滅,兩個人在這一刻呼吸都停滯了,空氣裏靜的可怕,一點小小的聲音都會被無限放大,
‘咚’
‘咚’
‘咚’十分明顯的聲音不斷的刺激著兩個人的神經。
“哢嚓”
一道閃電重新照亮了整個樓層,兩人借著光亮抬頭望去,
在天花板上
是
密密麻麻被鋼筋穿透的屍體,一個摞著一個擁擠的看不清個數,穿羊肉串般的排排坐,有的眼球連著血管脫離眼眶在空氣裏晃悠著,有的皮肉分離還能看到不少裸露的白骨,血肉橫飛惡心至極,但不管缺了多少胳膊腿,此時這些個屍體全部臉朝下滲人的呲著牙笑著的望著兩人。
血順著穿透的鋼筋不斷流下來,
‘咚’
‘咚’
‘咚’
再一低頭剛才本來隻有灰塵的地麵上,此時竟然沒有一處幹的地方,血,像是不要錢漲潮般瞬間沒過了褲腿,整隻腳都被血水浸泡著。空氣裏的腥臭不斷湧入兩人鼻腔裏。正傻看著,一張慘白的臉突然‘哢’的一下,頭從左邊歪向了右邊。
“啊~~~~~~~~~~~~”
這一刻也沒有什麼大哥小弟之分,逃命要緊,你推我搡跌跌撞撞向樓梯的方向跑去,一心急被什麼東西絆倒。兩個人抱在一起從樓梯上滾下來,終於在一樓半的位置上停住,卻一上一下以一種極其曖昧的造型一動不敢動,死盯著樓梯口。
哢
哢
哢
兩人瞳孔隨著聲音的到來緊急擴散。
剛剛那才切割整理好的鋼筋電纜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排著隊訓練有素的一個接著一個走下樓梯,穿過空曠的大堂,走出大門向著兩人開的卡車上一個個躺了上去。
上麵的大哥尿濕了下邊的小弟,尿騷味混著血的腥味帶著點腐肉的味道充斥著兩人鼻腔,強烈的刺激用力猛擊的喚醒了兩個人,可是腦子能動身子卻不行,一條有了生命的電纜好像發現了兩人的窘境,在走過時一個不經意風騷的撩撥了一把兩人臉龐,冰冷的觸覺打開了開關,二人一個躍起加速度般的衝下樓,
可是理想的豐滿卻裝上了現實的束縛,明明想要逃卻隻是在一圈圈樓梯上下的跑著,逃不掉,明明剛進來的時候隻上到了二樓,又滾到了一樓半,但現在怎麼跑身邊都有一些鋼筋電纜陪同,樓梯下卻是怎麼都一眼望不到頭,大哥不知道是不是眼花總覺的自己不經意的瞟到電纜鋼筋時被他們帶著譏諷看了個遍。
汗津津的兩個終於筋疲力竭的跑向一樓,大哥一個跳躍崩出了大門,小弟卻在臨門一腳時,被活過來的腳手架直挺挺的穿透牆體插進他的身體,帶著不甘口吐著鮮血睜大眼睛看著大哥的背影沒氣了。大哥剛跑到車跟前被一種吸力強行拖拽回樓裏。門瞬間被狠狠關上,身後的電纜鋼筋一擁而上,“啊~~~~~~~~~~~~~”閃電雷鳴伴隨著淒厲的慘叫,大雨如期而至。
可是
爛尾樓哪有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