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敞開的窗戶外,樹林被風吹的沙沙作響,像是深陷泥潭的冤魂們在求救般的呐喊著。
紫袍覺得胸口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深吸了一口氣感歎著“老弟果然不是一般人物,能與你合作是我道門一大幸事。畢竟現在大環境下,多一個有能力的朋友,可比多一個強勁的敵人要好。”
麟倒了一杯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長謬讚了,我之前跟你們說的合作,是我派千年來就流傳下來的規矩,也是我派建立之時的初衷。我們門派叫“無”,
“無?”
“是,世間一切歸於虛無,從有妖,有魔,有人,有魂的那一天開始,這世間就有了我派。建派以來,我們是道教、鬼蜮、妖界的中間人,負責維護和平、建立製約、也是互相傳話的傳話筒,隻是在兩千年以前,一場變故,我派不得不隱藏於世,這許多年間不敢以真身份示人,隻敢慢慢累計自己的力量,等待著出山的那一刻。
我師父去世前一晚直到我師傅去世前占卜一卦,卦象顯示時機成熟,命我重振我派,才有了今天我們的合作。”
紫袍在自己的胡子上來回捋了捋,“既然是做中間人,那為何還要幫助我道門訓練後輩呢?”
麟抿了口茶“時代不一樣了,我派也是需要做一些個調整的,這棟樓是個寶貝,要是我隻用來當幾方的招待所,那真是太大材小用了,暴殄天物可不好,這樓的幻化之術,縱使是已經出了師了道長怕是也經不住幾回。”
“還有呢?”
麟看著他笑了一下“還為了交一個朋友。世事無常,人生的事誰能說的準呢。誰知道以後會遇見什麼大的災難,就像錢多不要手,人多好辦事嘛。”
“為何是我?”
“我這個人會看相,道長的長相應到我心裏了,看著就舒服,所以......”
這紫袍麵相其實一點都不好,酒糟鼻,丹鳳小眼,有點泛著紫色的大嘴,亂糟糟的絡腮胡胡茬。還有好不容易綁起來的青絲上麵泛著油花,除了一身紫袍撐著場麵,還能有什麼可看的地方。還真就跟道骨仙風沒有任何的關係。
聞言張武安緊盯著紫袍,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觀察著,心裏對這個顏值讓老板高看一眼的人真是摸不著個頭腦。難道老板眼睛有點問題?想到這,
那邊紫袍像是做了很大的思想鬥爭,終是站起身來鄭重的伸出了自己的手,麟見狀亦是起身握了上去。高人之間的惺惺相惜就是這麼的簡單,沒有多餘的話來修飾這些,隻是一個簡單的握手結局就已經定了下來。
紫袍走了很久,麟還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麵的山水。爛尾魂那帶著些許戲謔的話悠悠的響起“怎麼?愛上那個道士了?”
“你啊,這張嘴可真不好。”
張武安清了清嗓子“咳,麟爺,那個道士長得其實挺那個什麼的,要不是穿著道士服,我還以為,以為他是個殺豬的呢?”
“嗬嗬,說的甚好。”
麟微微挑起了嘴角,張武安的話像是個笑話,讓他的心情好了不少,“看人不能看臉,雖說他麵相過於潦草,整個人又不修邊幅,但...........那人要是發力了,這世間萬物,都要抖一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