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熱夏季，程霄如願收到了航校的錄取通知書，她站在樹蔭下，和郵遞員簽字確認。
“恭喜啊小程，這是我第二次給你送錄取通知書了，好好加油。”負責這片區的郵遞員和她很熟悉，是個身材削瘦的中年男人。
“嘿嘿，謝謝趙叔！”
顧南亭站在樓梯口看著女孩笑意晏晏，不自覺揚起嘴角，露出一絲極淡的笑容。
“小程這孩子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跟你倒有幾分相似。”秦阿姨走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她可一點不比你差。”
“嗯，她很優秀。”
秦玉華極少從他嘴裏聽到如此肯定的誇獎語句，甚至可以說從未聽到過。
“哎呀，小姑娘也成年了……”她意味深長的看顧南亭一眼，他覺得母親意在別處，卻又讀不出什麼。
“晚上我訂了一家餐廳，給小程慶祝一下。已經和你方阿姨打過招呼了。”
兩人說著，程霄蹦蹦跳跳地跑上來。
“恭喜啊小程，功夫不負有心人！”秦玉華張開雙臂，抱了抱她。
“謝謝秦阿姨！咱們以後說不定也算半個同行呢！”
顧南亭跟在她們身後，總覺得插不上話，悻悻低下頭。
“哎南亭，你不是說給小程準備禮物了嗎？”
程霄臉上閃過一絲驚喜。
顧南亭恍然抬頭，“嗯，在家裏。”
“走吧，趁這個機會來家裏坐坐，阿姨都好久沒和你說說話了。”
程霄走進客廳，明顯有些拘束。雖說小時候總是兩邊來回跑，鞋也不換的那種。但長大了，總歸有些不一樣的感覺。
秦玉華看出來，識趣地說：“我要打個工作電話，南亭啊，你先招待著小程，我出去一下。”
“噢，好。”顧南亭不知所措地用手指敲了敲褲縫，“你要……吃點什麼嗎？”
“顧南亭，你就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程霄無視他的問題，徑直走到他麵前。
太近了。
他輕咳了一聲，“到學校，別再莽莽撞撞的了。”
程霄沒好氣的白他一眼，“讓你誇我一句有那麼難嗎，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最後一句，是她小聲嘟囔的。
顧南亭不知說什麼能為自己辯解，便從木架子上拿出一個深綠色的長方形盒子遞給她。
“神神秘秘的。”程霄用力掀開盒子，眼睛倏然一亮，“哇！這是不是那個限量版航模！前兩天澳大利亞的航展，我超級想去的！”
“那個航展，倪湛去了，我托他帶回來的。”
“幫我謝謝你的帥哥室友，有機會一定當麵答謝。”
顧南亭失語，怎麼又成倪湛的功勞了。
“當然，也謝謝你。在航校我肯定會好好表現的，爭取早日追上你的步伐！”
開學典禮那天，顧南亭作為優秀畢業生受邀參加。
“下麵有請優秀畢業生為新生佩戴校徽！我們學校將繼續為中國航空培養更多優秀人才……”
校長在台上發表著無聊的講話，程霄和顧南亭麵對麵站著。
“這麼巧啊，顧學長。”
程霄想著，穿製服的他，有點帥。
顧南亭從禮儀手中接過校徽，小心翼翼將程霄的白色襯衫拉起一小塊，卻怎麼也別不上去。
看著周圍人都陸續完成，他低聲說道：“你自己來吧。”
“他們都是學長戴，為什麼我要自己戴？”
“你拿好。”
“我也是憑實力考上的，這份榮譽我為什麼不能有？”
顧南亭抿了抿嘴，看著女孩堅定的眼神，他也不好再說什麼。
程霄忍不住偷笑，這麼多年，終於找到他不會的事情了，笨手笨腳的。
這個“艱巨”的任務最終還是完成，隻是顧南亭覺得，他的心率不太對，可能要去看看醫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