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皓一如既往地被鎖在樓肆的寢宮中。

其實也不算是鎖,隻是用那些詭異的黑色絲線控製住了他的身體,讓他動彈不得。

「這吞噬一切的能力還真是bug一樣的存在……」午皓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哀歎道,「不,該說本來就是個bug……」

“大婚之日臨近,師父開心嗎?”樓肆依舊是躺在午皓身側,單手撐著腦袋,垂眸把玩著兩人糾纏在一起的發絲,“……師父在想什麼?”

“……”有本事你倒是讓我開口啊?

脖頸皮膚下的黑色絲線褪去,沒想到樓肆還真的鬆開了午皓的禁製。

“師父在想什麼?”樓肆又問了一遍。

他已經許久沒有聽過午皓的聲音了。

這個男人曾經欺他瞞他誘導他,也教他說話,教他如何融入群體。

直到他倒在他的麵前,他才意識到,融入群體什麼的都是虛妄,他隻想要一個人就這麼陪著他。

可如此簡單的願望,如今隻能用這種強迫的手段實現。

“在想……我昨晚夜觀天象,發現五日之後,不宜婚嫁。”午皓神神叨叨地道,“恐有血光之災,我們不如再推遲幾日,選個良辰吉時……”

五日之後,便是他們的大婚之日。

“原來師父也會說笑。”這成日待在寢宮中,哪裏觀得了天象?樓肆笑道,“多說點,愛聽。”

說這些也好過成天想著怎麼引他進套好。

“哎……”午皓歎氣,“你明知自己樹敵不少,還花這麼長時間大張旗鼓昭告天下,不用觀天象都能猜到那天會發生什麼。樓肆,你想做什麼?”

“我哪裏像師父那樣步步為營,每一句話、每個動作都透著誘導,帶著目的?”樓肆又靠在午皓的心口,手指在他的腹部遊弋,“花那麼長時間,不過是在等此處成熟罷了……不然怎麼容得下我們的孩子?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熟沒熟他不知道,反正肯定是被時間回溯“消化”掉了。

“至於昭告天下……”樓肆笑了笑,“是想告訴師父,現在的我,就算和全世界為敵,也有能力保護你,當然……也有能力將你困在我身邊。”

“……”聽我說,謝謝你哦。

“師父……”樓肆突然起身,直視午皓的雙眼,“……想等誰?”

“……”

“……宋奕?”樓肆咧開嘴角,想到這個人為宋奕做的那些事情,眼中又染上了瘋狂的色彩,在午皓耳邊低聲道,“他以為你死了……所以師父還是收起那點小心思,乖乖相夫教子,嗯?”

說完,又將午皓禁了言。

而另一邊,狐言則是帶著係統日行千裏,不出幾日就到了青雲宗山門下。

係統不由得洋洋自得,感歎不愧是自己。

好在他當初明智地決定乖乖留下療傷,要是那時候真溜了,可就傍不上這麼一輛順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