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奕被震退,怔怔地看著擋在樓肆麵前的午皓。
樓肆卻是從身後攀上了午皓的肩膀,將後者摟在懷裏,抬眸看向宋奕,用頗為挑釁的語氣道,“我就知道師父舍不得見我受傷……”
“……”有本事你先把我的禁製解開再說話。
午皓看著樓肆手臂上黑氣縈繞,散去後,皮膚光潔無瑕,壓根不見一絲一毫傷口。
他就知道這人是故意的。
不知是不是在管理局虛構的劇本中循環了太久的緣故,即使被莫比烏斯環融合了另一條世界線的記憶,依舊對話本“情有獨鍾”。
愛看,愛聽,還愛寫,更愛親自上陣去演。
不由分說地將相中的演員拖入話本之中,陪他出演一場盛大的鬧劇。
故意用那些話本和說書人將此事昭告天下,為的引出宋奕,也引起那些人對他的好奇,又故意讓他暴露在眾人麵前,才引出了如今正在上演的這一幕。
至於其背後的目的,午皓隻能想到幼稚這個形容詞。
“師父……我們一起殺了他,好不好?”樓肆勾起了嘴角,語氣和看向宋奕的目光中都染上了難以言說的瘋狂。
他握住午皓執劍的手,緩緩抬起,劍尖對準宋奕。
空中無聲飄落的,原本溫和的雨頓時化為無數鋒利的細劍向宋奕襲去。
離宋奕最近的劍刃擦過他的臉頰,帶出一道血絲,而他還一動不動。
“怎麼回事?不是說少掌門和……新郎,額……清漣尊者心意相通,那魔尊才是橫刀奪愛之人嗎?!”
“嗨喲!這你還想不明白嗎?”
“話本和說書,終究都隻是編的!眼見才是事實!”
“也就是說……魔尊和清漣尊者才是兩情相悅?這少掌門才是橫插一腳之人?!”
將原本就似是而非、毫無事實依據的,疑似編造的故事推翻,再將一個完全相反的結論覆蓋其上,便能讓後來者在眾人心中留下更深刻的印象。
讓子彈飛一會兒中的子彈,也有可能是持槍者故意故意扣慢了扳機。
畢竟犯過錯誤的人會本能的想要彌補,或者說是想要掩蓋此前犯下的錯誤,而更傾向後來的一方。
樓肆利用了這一點。
他自稱那些日子跟在午皓身邊學到的還不夠多,但很顯然已經學會了其中精髓。
在宋奕那個小世界,午皓做的隻是為他破除長年累月積累下來的心理影響。
而在樓肆這裏,他不僅是教他控製住吞噬的本能,更是教他如何融入他人,要融入他人,自然要能清楚拿捏住人類的心理。
融入他人很簡單嗎?對正常人來說或許如同呼吸喝水一般。
可惜他們都不是正常人。
一個情感缺失的異類,一個受人排擠的怪物。
由午皓教樓肆,般配!
而樓肆也學的好哇!舉一反三,還特麼的活學活用,用到了師父身上。
“那還用說!也不想想清漣尊者是何許人?他若是不樂意成親,那魔尊脅迫得了?”
“而且之前不知道這新郎身份的時候猜錯也就算了,現在知道了,也不想想清漣尊者和少掌門是什麼關係!”
“師徒!這師徒相戀可是大逆不道!”
“所以說啊,那些個說書先生和話本……完全就是在胡說八道!”
“我看啊,清漣尊者和少掌門根本沒有什麼故舊!真相八成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