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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溫暖,這是馬莉醒來的第一個感覺,自己這是怎麼了?她嚐試移動手腳,發現手跟腳似乎都不怎麼聽使喚,植物人?這個念頭一起,就止不住的占據了馬莉全部的心思。算了,就這樣吧。馬莉從來都是一個想得開的人,說好聽點兒叫樂天,說不好聽點兒叫冷漠。黑暗中什麼都沒有,隻能聽見“砰”、“砰”有節奏的聲音,大概是自己的心跳吧,馬莉想,她無聊的數著,就當是鍾表了。有節奏的聲音總是顯得枯燥,很快,馬莉就被疲憊擊倒了,熟睡中的馬莉沒有聽到黑暗中一個好聽的女聲柔柔的低喃:“mydearmaria…”
睡了醒,醒了睡,這就是馬莉現在全部的生活,她自己有時候都奇怪自己怎麼沒覺得煩,似乎冥冥之中有那麼一股力量支撐著她讓她覺得現在不過是權宜之計,想想就好笑,自己就像是等待戈多的迪迪和戈戈。無聊的馬莉隻能回想自己昏迷前的一切。是的,昏迷前,馬莉確定自己應該是已經成為隻剩下意識的植物人了,雖然能聽見自己的心跳,也偶爾能聽見外界的聲音,但是自己確實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更別提睜開眼睛看了。唯一讓她困惑的就是外界傳進來的都是正統的英文,英音的英文。也許自己住進了英國的療養院,但是自己怎麼會出國呢?百思不得其解。
馬莉一直是個乖小孩,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範本。她家庭簡單,爸爸、媽媽、弟弟。家裏麵沒經過什麼風浪,但是馬莉自己清楚,自己天性涼薄,也可以說是冷血,除了自己的家人之外甚至連自己都不在乎。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馬莉清楚地覺得自己的世界根本就是沒意義的,唯一能讓自己覺得自己有意義的就是自己的家人。所以她努力的達到自己家人的目標,這樣才能讓她感受到生存的意義。昏迷前她應該是剛剛上完夜班,最近工作趕的有點緊,她有幾次頭暈也沒當回事,昏迷時她最後一個念頭是:原來這就是昏過去的感覺啊。
也許是回憶的太過於頻繁了,昏迷前的記憶逐漸變得單薄。爸爸、媽媽、弟弟的臉都變得模糊,漸漸的就隻剩下一個稱呼,而馬莉也漸漸的發現自己開始慢慢的能移動自己的四肢了,可就是還是看不見,這讓她心浮氣躁。積累的情緒一天天的積壓,終於有一天,馬莉忍不住用她能支配的最大的力氣用力移動她的身體,她想要發狂,除了那漫無邊際的黑暗之外還有記憶流失的恐慌。現在的馬莉,除了知道自己的名字,自己的年齡,自己有爸爸、媽媽、弟弟外其他的都忘得差不多了。隨著馬莉的移動,外麵的聲音似乎有些嘈雜,夾雜著一聲聲的驚呼,馬莉覺得這是因為醫護人員看見她的動作了,於是她更加努力,想要睜開自己的眼睛看這個世界。這時候,一陣又一陣的壓力從上而來,馬莉順從的使力,這使她能看到光明,她無端的堅信著。於是,她終於能看到光明了,但是誰能告訴她,為什麼世界是顛倒的,還有,她怎麼變小了?!
嬰兒三個月的模糊視力讓馬莉接受了自己轉世投胎的事實,而且還是不知道投到什麼時代,好吧,也許自己隻是沒喝幹淨孟婆湯。初來乍到,馬莉保留著上一世的恐慌,她對原來的世界缺乏認同感,造就了對舊世界的不留戀和新世界的同樣不確定。作為一個嬰兒,她還能做什麼呢?哭泣是她唯一的選擇,這時候就會有一個溫暖的懷抱輕輕的哄她,同樣時不時的還有一個清脆的童音給她唱歌,聲音裏傳遞的是新奇和渴望保護。在這樣的環境中,馬莉默默的淡定了,既然原來的家已經不在了,糾結原因和過程就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她選擇對她好的人,反正總是這樣的。馬莉這樣想著,小小的臉上綻開一個笑容,模糊著的視力通過聲音追隨者光源,管它是哪兒,這一世的家人,我來了。
如果說嬰兒時期的一年多是馬莉的適應時期,那麼將瑪麗的幼兒時期總結起來就隻有三個字——坑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