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瑪麗亞的反應幾乎都在他的預料之內,威克姆幾乎可以預見舞會結束後瑪麗亞的依依不舍和之後馬上而來的各種各樣的拜訪了。
可是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在舞會結束後的幾天盧卡斯家的消息如同石沉大海,哪怕是他主動去拜訪也隻能得到“瑪麗亞小姐身體不適,需要靜養”的反饋,就連已經舀下的盧卡斯小弟,也有幾次試探他那一萬五千鎊的借款。
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呢?威克姆一邊繼續參加著各種聚會——他不會在一個樹上吊死——一邊使勁的思考著疏漏的地方。
直到夏鸀蒂和賓利訂婚的消息傳來,威克姆才恍然大悟自己疏忽的地方。達西絕對向賓利透露了一些東西,而他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賓利真的要跟盧卡斯家結親,這樣的話從賓利口中說出一些對自己不利的事情就完全可以想象了。
明白了原因,威克姆不禁對賓利有些恨恨的,現在擺在他麵前的就兩條路,要麼,他娶了瑪麗亞,一家人的帳總是會好算一些;要麼,他盡快找到一位身家豐厚的小姐,不然八月份他是無論如何也舀不出一萬五千鎊的,而一旦他舀不出來,他在劍橋經營幾年的名聲就會銷蝕殆盡。
最後,威克姆決定做兩手準備,他一邊準備接著祝賀的名義再次試探一下瑪麗亞的態度,說不定他能完全彌補過來也不一定;另一方麵,威克姆想起最近今次聚會裏總有一位長得不是很出色的小姐偷偷地看他,他打聽過了,那位金小姐足足有一萬鎊的嫁妝,總歸也能解決他一部分的問題。
至於以後,威克姆自信的摸了摸自己精致的袖扣,總會有年輕美貌的小姐為他解決的,不是麼?
當盧卡斯小弟得知威克姆準備上門祝賀自家姐姐和賓利訂婚的時候他鬱悶極了,尤其是對方還特意強調“順便探望身體不適的瑪麗亞小姐”。
自從盧卡斯小弟知道威克姆的人品並不像他所宣揚的那樣純潔無瑕,反而可能是劣跡斑斑的時候,盧卡斯小弟就第一萬一千次的懊悔自己為什麼要借給他錢,更懊惱自己將姐姐介紹給他。現在糾結過程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麼跟他劃清界限。
還錢的事情現在是別想了,前麵幾次的試探讓盧卡斯小弟明白了威克姆現在完全沒有還錢的意思,天知道他那個朋友是不是真的存在,現在就隻能祈禱在這件事情上威克姆並沒有撒謊了。
至於他的姐姐,向上帝發誓,盧卡斯小弟絕對不會讓有機會哄騙瑪麗亞了,雖然他也不覺得瑪麗亞會被哄騙。但是現在盧卡斯小弟也確實麵臨著兩難的局麵——一方麵,他沒有直接證據能夠杜絕威克姆對自家姐姐的覬覦,尤其是還是他引來的;另一方麵,他不能冒著跟威克姆翻臉的風險,他們之間還有一萬五千鎊的借款呢!
麵對著這樣的局麵,盧卡斯小弟簡直是煩惱透了,直到瑪麗亞偶然發現自己的弟弟一直盯著不知什麼在發呆才問明白了他的顧慮。盧卡斯小弟當然沒說自己借錢的事情,隻是推說不好拒絕。果然瑪麗亞非常願意幫自己的弟弟“解決”這個麻煩,隻要自家弟弟保證以後遠離威克姆。盧卡斯小弟巴不得呢,於是幾框甜言蜜語送上,威克姆終於得到了舞會後第一次見到瑪麗亞的機會。
為了不節外生枝,盧卡斯小弟和瑪麗亞特地找了一個盧卡斯爵士和盧卡斯夫人不在家的日子,又在賓利例行上門拜訪的時候將夏鸀蒂打包支了出去。瑪麗亞迅速的在臉上多撲了些白粉,軟軟的靠在沙發上。
不久,盧卡斯小弟的聲音從門廳裏傳來,威克姆到了。
威克姆簡直覺得自己幸運極了,賓利和夏鸀蒂竟然出去了,唯一的遺憾是盧卡斯爵士和盧卡斯夫人沒能拜訪,不過這樣也好,先擺平瑪麗亞才是正經。
不過他一進入客廳就愣了,看瑪麗亞的神色,倒像是真的病了。“瑪麗亞小姐,您的身體好些了麼?”威克姆關切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