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與痛共存,讓人能終於靜定淡泊下來,可以空白頭腦,隻思量身內之事情,疾病纏身,精神猶在,生命不息,絕不言敗,人生風雨,一樣豪邁,坦然麵對,照樣喝彩,沒有什麼過不去坎,無法保證百毒不侵,能做的隻有久病成醫。
劉和看著黃夫人離開的身影讓黃忠有些觸景生情,猜測可能與黃敘病症有關,便詢問道:“漢升兄,我在進屋之時,便嗅到濃濃草藥之味,聽聞令郎孱弱,不知所患何病,我當初在宮中,與那禦醫相熟,有些病症倒也悉知,不知可否能去探望一番”。
“哎,不瞞劉賢弟,犬子黃敘,幼時倒也康健,隻是這一脈單傳,某操之過急,過早約束犬子通文習武,吾兒孝悌,言聽計從,恪守不渝,晨昏定省,終日勤勉。然長年累月之下,吾兒身心交瘁,積勞成疾,某遍訪名醫,皆無計可施,隻能慢慢溫補調和,而這些神草赤芝,皆價值華貴,某每月俸祿微薄,全靠夫人娘家接濟,艱難度日”,黃忠揪心的說著。
黃忠邊說邊領著劉和,走進側室,剛踏入門口,一股草藥味襲來,耳邊響起陣陣咳嗽聲,感覺苦不堪言,見那昏暗的床榻上躺著位稚嫩少年,那少年麵青唇白,瘦骨嶙峋,因咳嗽連連,顯得痛心疾首。
黃忠心如刀絞,迫切跨到身邊,扶起黃敘端坐床頭,一手拍打著後背,緩解疼痛,另隻手趕忙端起旁邊的溫水遞給黃敘漱口,待黃敘潤了潤嗓之後,蒼白的臉上顯現出幾分血色。些許是平緩了幾分疾苦,黃敘舒適的抬起頭,便看向了劉和。
黃忠見狀向黃敘說道“敘兒,這是為父剛結識的青年才俊,劉和公子,聽聞你身體抱恙,特來探望你的”。
黃敘見著眼前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青年,心中充滿疑惑,拱了拱手說道:“多謝劉公子掛念,我疾病纏身,請恕不能向公子行禮,隻能依仗家父招待公子,望劉公子贖罪”,遂即又咳嗽起來,此時黃夫人也端來草藥走到了近前,侍候著黃敘服下。
劉和見黃敘雖臥病在床,但仍不卑不亢,禮節待人周全,弱冠之年竟如此聰慧伶俐,當真是天妒英才,便回禮道:“黃敘,見你雖受病魔煎熬,仍能保持初心,身體雖不堪重負,但意誌堅定強大,我堅信你定能撥雲見日,苦盡甘來”。
黃夫人伺候黃敘服完藥後,黃敘便躺下閉目小憩了,劉和隨黃忠夫婦便退出了側室,讓黃敘能夠安心靜養。
“漢升兄、嫂夫人莫要著急,我在宮中曾聽禦醫所言,這天下就有兩位良醫,懸壺濟世,救死扶傷,能夠妙手回春,其中一位和漢升兄同是南陽鄉黨,張機,張仲景,此人對傷寒疾病研究堪稱登峰造極,所遇患者,皆手到病除”。劉和落座後緩緩說道。
“劉公子,你所說的南陽張大人,奴家和夫君之前便找尋過,但聽聞張大人,為苦心鑽研醫術,精益求精,便辭官歸隱山林,四處奔波,采集民間驗方,前往那太行山尋藥,根本就無蹤跡可尋。不知劉公子所說兩位良醫,除卻張大人之外,另一人是誰,懇請劉公子相告”。黃夫人迫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