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縱站在緊閉的城門之外,手中握著龍虎雙劍,此刻雙劍震顫的越發快速,柳縱的心也是跳個不停。
“開門!”
柳縱仰天長嘯!
城門之上,一名鬼差揉著醉意朦朧的眼睛,罵罵咧咧的站起身,探頭向城下看去,嘴中大喊:“此處不接外族,非炎黃星之人族轉道別處!”
“神經病,又沒到開門的時候,瞎喊什麼!”鬼差伸了個懶腰,搖搖晃晃的正準備下值,身後猛然衝起一道仙光讓他瞬間呆住!
鬼差呆滯,僵硬的轉過頭,柳縱的身影出現在其身後,雙眸微紅,盯著自己問道:“讓你開門……”
“你聾嘛!”
撲通!
鬼差直接跪在地上,直接開始哭天抹淚:“不知大人駕到小的有失遠迎還請大人留小人一命!”
柳縱剛想說話,身形猛地停住,緩緩抬頭看向城內的方向,整個人不由得愣住……
“師尊!”
“縱兒!”張天師的悲聲響徹整個枉死城!
自己視如己出的小徒弟,將其當做親子,甚至於比親子還要重要的小徒弟如今也來了地府,是被人殺了嗎?
“師尊!”柳縱大笑,眼中滿是熱淚,身形微微閃爍,直接出現在張天師麵前,直接在虛空中雙膝而跪!
張天師則是飛快的收起已經展開的雙臂,停在柳縱麵前,顫顫巍巍的伸出大手,仿佛做夢一般輕輕蓋在柳縱的頭顱之上。
熱的,沒死啊?
張天師有些茫然,心情大起大落之下,語氣也變得有些不太穩定:“你……你真是縱兒?”
“嗯!”柳縱定定的點頭,伸出手握住了張天師的手,語氣有些哽咽:“是縱兒,來看您來了!”
“你沒死?”張天師兀自發問。
“沒死!”柳縱重重的點頭,抽回一隻手擦去嘴角的淚痕,滿臉的笑意。
張天師緩緩平複語氣,抓著柳縱的手,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隻是自顧自的喃喃:“沒死就好,沒死就好……”
不遠處,眾多龍虎山的同門趕到,看著失神的張天師跟滿臉淚痕的柳縱不由的懵在當場。
“那真是小師弟?”一個中年道人有些不敢置信的望著柳縱與張天師二人,愣在原地。
身旁的諸多道人也是紛紛近前,圍著柳縱看個不停。
“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柳縱很是高興,站起身來一一與其打著招呼,笑容憨厚,人畜無害。
二師兄點頭確認:“是他!”
“你為什麼敢這麼肯定?”身邊的四師兄有些納悶,疑惑發問:“難不成你們倆有什麼特殊的辨認方式?”
“除了他還有誰敢叫我二師兄?”二師兄麵無表情,衝著身旁的大師兄確認道:“大師兄也認出來了。”
大師兄一臉淡然,雲淡風輕道:“我爹除了對小師弟有笑臉之外,往日裏你們誰有這等殊榮?”
昔年,還不曾滿月的柳縱被人遺棄在龍虎山的山腳之下,當時還不是天師的張道初將其抱回了龍虎山撫養長大,並且將其收為關門弟子,對其精心照料,傳授道法。
柳縱也不負眾望,兩三歲時便展露了驚人的資質,一些較為簡單的道法信手拈來,複雜一些的道法不說一眼就會,但在其手中不出三日也能運用,這讓張天師大喜過望,認為柳縱必然是龍虎山幾千年來能夠比肩初代祖師的存在。
後來,張天師帶領眾弟子下山救國,臨行前專門帶柳縱去見龍虎山的底蘊們,一名底蘊看過柳縱之後歎氣不止,這使得張天師很疑惑,問道:“為何歎氣?”
“此子資質心性比之初代天師隻強不弱,但日後必然遭大劫。”底蘊坦然道:“若是度過了,此生無憂。”
“若是度不過,身死道消,魂飛魄散。”
這也使得張天師下山時不顧柳縱的強烈反對,強行將柳縱留在了山上,勒令其閉關,自己若是不回龍虎山,柳縱不得出關。
而柳縱再次見到師尊以及眾師兄時,則是親手掀開了白布,險些道心碎裂。
大師兄開口道:“爹,別在這敘舊了。”
“嗯!”張天師始終不曾鬆開握著柳縱的手,笑道:“走走走,回去回去,今日老道我啊,定然是要大醉一場!”
這話一出,眾多道人麵色抽搐,紛紛磨牙,看向柳縱的眼神也有些不懷好意……
正處於興奮狀態的柳縱並未注意到,緊緊跟隨張天師的腳步向著城內掠去,留下眾多師兄竊竊私語:
“等下能不能給小師弟揍一頓出出氣?”
“不好吧……”四師兄有些遲疑的道:“師尊怕不是會發脾氣。”
“放心好了。”大師兄淡淡道:“那麼多年的清明重陽沒吃上一口肉喝上一口酒,他老人家估計手也挺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