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借著外間透入的月色,顧司璟見到雲離卿眼眸盈著委屈的水色,心下了然。
顧司璟伸出左手輕輕撫上雲離卿的烏發,柔聲說道:“卿兒,乖,今晚忍一忍!”
看著雲離卿聞言更加委屈的樣子,顧司璟強忍住不忍的心情,繼續說道:“乖,忍一忍!”
今日在牢獄之中,他是騙了雲海幾人的。
雲離卿雖然被足足下了兩個多月的靜香,不過在他的刻意控製下,劑量極少,因此不比他的母後,應當是能同他的母妃一般能慢慢調養控製的,隻是這……其中,必會受這藥物的折磨,就如此刻懷裏的人,突然又被藥性所裹挾了。
他想要讓他的卿兒也慢慢脫離藥物的控製,即便需要花費更多的時日,有他陪著,至少不用如母妃那般用如此激烈的手段。
“夫君……卿兒難受……夫君……”
看著不斷往自己懷裏拱的雲離卿,那幾聲夫君一出,顧司璟如何能忍!
隻得無奈的歎氣道:“朕真是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顧司璟理智瞬間全部崩塌,直接欺身而上!
罷了,他的卿兒何需忍受這些,隻要自己一直寵著就行,這是顧司璟理智崩塌前最後的想法。
天元十四年七月十八巳時剛過。被押解的榮王府上下和潛逃在外的雲憶年全家,隨著浩浩蕩蕩的軍隊終於由北門進入了池樂。
不管知道不知道具體被押解之人所犯何罪,百姓都最是愛去看熱鬧,總之被官府抓得都不是好人。
得知今日被抓的還是顧姓的王親國戚,還有什麼侯爺的公子,那可都是大官呢。
肯定都是平日愛搜刮民脂民膏的貪官,抓得好啊!
今上真是大大青天,大義滅親,連自己的親人犯了事也一視同仁!
於是那臭雞蛋爛菜葉扔的就更起勁了。在人群中一婦人,一身藍色粗布衣衫,頭上隻用了一隻木簪子固定發髻。
雖然她故意將臉上抹了些泥灰,不過依舊難掩通身的氣質,一看就是從小出身在富貴人家才能培養的出來如此的氣質。
隻見她一見囚車經過自己所站的位置看著囚車的裏的幾人,雙目赤紅,似是有不共戴天之仇。
於是她將手伸向自己挎著的籃子,從裏麵抓出一把一早從菜市場撿來的爛葉子,用力的往囚車裏的人身上扔去!
若不是為了孩子,她想扔的會是刀子!這些人自己想要稱王稱霸,何苦害了她們!
不一會看囚車漸行漸遠,那婦人也不留戀,將已經空了的籃子又清理了一遍,轉身就朝一旁是巷子走去。
一會兒她就回到了現在臨時租住的地方,一座破敗的院落。
原本隻有楚大叔一人居住,那日她帶著謹之從崔家出逃,又無處可以去。
雖然身上帶了細軟,可是……崔家不想讓她帶著謹之她如何忍得!
這位粗布衣衫的婦人正是曾經的長義侯府的嫡出的二小姐——雲雀。
因為雲家的落魄,一向對她敬之,寵之的崔氏一門,一下就翻臉不認人,不僅強占她的嫁妝,還要將她由妻貶妾。
這雲雀如何能忍,但是雲家已經沒有了,他們又拿謹之威脅她。
她隻能暫時妥協,尋找機會帶著謹之離開崔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