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驍將酒杯擱在茶幾上,冷淡的看著她:“說什麼?”
周圍的聲音跟著靜了靜。
在這麼多人圍觀下,許南音不大想開那個口,便道:“我想單獨跟你說。”
男人看著她,好一會兒沒說話。
許南音垂在身側的手指不自覺的掐進了掌心。
“許南音,我們已經離婚了,你的事情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許南音喉嚨一堵,下意識的就想罵他,可咬咬唇,還是忍住了。
“瞧吧,我說什麼了?陸哥是不會吃回頭草的。”
“季少,你還不快叫安保將這個女人弄下去,可別惹得咱們陸哥不痛快了。”
季景銘立刻拿手機叫保安。
許南音咬了咬牙,控製著自己聲音的情緒,“陸南驍,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麻煩你給我幾分鍾的時間好不好?”
女人的聲音能聽得出來明顯哀求的味道。
陸南驍是了解許南音的,她向來驕傲,能來這一趟,大概也是真遇到了什麼事情。
陸南驍覺得,他們既然已經離婚了,他是沒立場去給她解決麻煩的。
可是,看著女人這張臉,他還是從沙發裏站起了身。
一時間,包廂裏鴉雀無聲,什麼難聽的話都消失了。
陸南驍率先往外走,許南音跟在後麵,兩個人一前一後的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內。
……
包廂外麵的走廊上。
男人停下腳步,沒有回頭來看她,而是從身上摸出香煙跟打火機,啪的一聲點燃,夾在指間吸了一口,徐徐吐出煙霧後,他才淡漠的開腔:“說吧。”
“民康要跟東盛解約。”
陸南驍剛把煙喂到嘴邊,聞言,偏過頭掃了她一眼,“所以呢?”
許南音看著男人一副漠不關己的樣子,心裏更是火大,“陸南驍,當初民康養老院那個單子,是你讓我接的,現在人家要解約,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處境?”
燈火明亮的長廊上,女人眼底的怒火跟怨恨是那樣赤裸裸的被陸南驍收入眼底。
他看著她,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是從他擰起的眉頭看出,他是不大高興的。
許南音現在是有求於人的那個,哪怕她是被這個男人禍害的,他才是罪魁禍首。
可是,誰叫人家有權有勢,肉弱強食,強者生存,就是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
人到底還是要向現實低頭的。
她不能擔下那個責任,她要還房貸,要跟母親好好過日子。
想到這裏,她終究還是彎了脊梁骨,聲音很輕,很低的懇求:“陸南驍,我現在已經無路可走了,我隻能來找你,我知道婚禮上我不該說那些話,讓你很難堪,我很抱歉,讓你丟臉了,如果給我再一次的選擇機會,我不會那麼做的,我現在真的已經很後悔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陸南驍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許南音會用這樣的低姿態在他麵前說話。
他認識的那個女孩是明豔隱忍,也是燦爛奪目的。
不應該是眼前這樣。
她為什麼會覺得是他在為難她?
難道他有那麼肮髒齷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