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驚又悚！
雙眼一下子瞪得老大：“你……你們想幹嘛？”
極度恐懼下，他竟然沒發現自己可以說話了，隻不過那聲音低不可聞，像是從嗓子眼裏擠出來的。
圍在床邊的那幾隻鬼對他的問話充耳不聞，隻低低商量著從哪兒下刀好玩。
“把他腎切下來！”一個又尖又細的聲音搶著回答。
“不不不！”吊著長舌頭的高個子傻傻地說：“我要他的肝，要他的肝！”
“切心髒！我要把他的心髒切開！”趴在他身上的黑臉小鬼是用她那雙白眼仁死死地瞪著自己，“我要看看他的心髒是不是黑色的？”
“挖眼睛，我要先挖眼睛！”瞪著一雙血窟窿的白發老鬼拿著兩把刀緩緩地向他飄過來。
飄過來了！
他套著那件白大褂晃晃蕩蕩地朝他飄過來了！
太過驚恐，他反而喊不出聲來！
隻能從喉嚨裏發出“嗬嗬”的聲音。
是鬼！
這是群討債鬼！！！
那老鬼舉起手中的刀就向他插過來，卻被趴在他身上的小鬼劈手搶過。
保住了！眼睛保住了！！！
萬幸！
萬幸！！！
他張著嘴，劇烈的喘息著！
竟沒發現，自己可以動了！
他剛吸起一口氣，還沒來得及咽下去，就見那黑臉小鬼舉著寒光閃閃的刀在他的胸口來回劃動！
“不！不要！！！”他下意識地一偏身，發現自己可以動了。
顧不上高興，他忙跪在床上團團磕頭：“鬼……鬼差大人，鬼老爺！刀……刀下留人，留人！
我保證……保證給各位老爺多燒紙錢！給各位買房……買車！
留命啊！求求各位了！求求各位了！”
“想活命？”一道低低的聲音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傳了出來。
趙主任頓時磕頭如搗蒜，“想！想活命！求大人饒命！饒命！”
“這些年，你取了多少器官，害了多少人？都有哪有人參與？一五一十地寫清楚！否則……”
“寫……我寫，這就寫！”趙主任跪在床上不停地磕著頭。
突然，房間的燈一下子就亮了，圍在床邊的鬼也不見了。
這時，從桌上飛起一張紙，徑直地向自己飄來。
他心中大駭！
這鬼？
惡鬼！
這是隻惡鬼！！！
不……不怕光！
他抖著手接過飄在空中的紙，到處找筆！
不是沒有筆，也不是他沒看到！
是他大腦一片空白，看到筆了也不認識啊！！！
衛小果見他在書桌那裏轉來轉去，就是不拿筆，以為他在拖延時間，一掌打過去。
趙主任頓時重重地撞到了桌角上，疼得他眼前一黑。
還不等他爬起來，就聽耳邊傳來一聲大喝：“敢戲耍我，你在找死！”
“不，不不不！大人饒命！”這時他也顧不得疼了，腦子也不懵了！
他忙撐著書桌爬起來，就見桌案上正擺著一支筆。
他欣喜若狂。
找到了，找到了！
他拿起筆就開始瘋狂輸出！
他發誓，自己的大腦從沒有這麼清醒過！
連在哪兒摘得心髒？摘得是個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