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都是網配圈的大神。”蘇染略有耳聞。
“他們兩個假扮小小的同事,去看望小小,演了一場好戲啊,把小小的父母給嚇得魂飛魄散,害怕小小走上了絕路,就這樣,他們沒再關著小小了。本來那群家夥還打算要是談判失敗,就找人撬門救人。”
聽桑夏講完路且梵和他愛人的事,蘇染忽然覺得心裏的期待更深了一層,比起他們,他和戌子舟更幸運一些,至少他不是獨自麵對父母的悲憤,更沒有被父母關起來而見不到戌子舟,那個時候的穆筱,一定很絕望很痛苦很無助吧?
絕食,蘇染想想就覺得難過,這是有多絕望,才連活著的勇氣都沒有了。突然想到如果換成是他,再也見不到戌子舟了,心裏一陣窒息般的痛苦,那個時候,他恐怕也會覺得生活沒了希望吧。
雖說這個世界上沒有誰離開了誰就活不下去,不過也不是誰都有勇氣去承受失去最愛,何況兩人明明相愛,明明都還活在同一個世界裏,呼吸著同一座城市的空氣,卻被迫無法在一起,除了難過,也會覺得不甘心。
不過好在還有一群朋友替他們出謀劃策,想起在微博和新聞裏看到的一場場悲劇,蘇染覺得感慨萬千。有些人在麵對他人的困難時,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讓人悲歎世態炎涼。
為何在麵對他們所謂的違背道德倫理時,就不能以同樣事不關己的態度對待?非要站在自己所認為的道德層麵加以指責。蘇染當然不指望這種深入骨髓的道德觀念瞬間轉變,隻希望外人冷漠一點就好了,冷漠得懶得理會他們,那樣悲劇也許還會少一些。
星期五那天,戌母終於回來了,一臉焦急地出現在戌子舟的公寓,看到戌母眼中濃濃的心疼和關切,蘇染心裏十分過意不去,也更堅信了自己的選擇。
周六一早就出發趕往家裏,蘇染知道蘇畫的擔心,因此還是決定帶上了蘇畫一起。他沒有打電話通知父母,畢竟他並不打算和戌子舟一起出現,也許這樣的效果會好一點,讓父母以為他沒有回去,而是戌子舟和他的母親主動找他們談,會讓父母覺得更有誠意。
“我們下車去小區裏走走吧。”蘇畫見蘇染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皺著眉頭提議道,這家夥從戌子舟和他母親離開後,一直一臉的焦躁,“你別胡思亂想了,相信戌總監一定能把事情處理好,都上去十幾分鍾了,如果叔叔阿姨閉門不見,早該下樓了。”
蘇染知道蘇畫說得很有道理,可是他就是放心不下,特想上去看看,當然不是不相信戌子舟,總覺得自己在場比較踏實,點點頭說道:“我知道……”
“知道就別這麼心神不定,乖乖坐著,我倒覺得沒什麼好擔心的了,這麼久還沒下樓,代表事情很成功,我們隻要等著戌總監的傳喚就OK了。總要給叔叔阿姨一點緩和的時間,就算心裏打算原諒你們了,年紀大了就會好麵子,一時也拉不下這個臉啊。”
蘇染忍不住噴笑,蘇畫這家夥心情很舒暢啊,都會開玩笑取笑長輩了,不過經蘇畫這麼一鬧,緊張的心情也放鬆了不少。
輕輕依靠在椅背上,想起昨晚桑夏說的事,如今的路且梵和他愛人非常幸福,長輩之間來往親切。他希望過了今天,他和戌子舟也能這麼幸福,不用再遮遮掩掩,過年過節兩家人一起過,有父母有愛人有朋友。
又等了將近一個小時,戌子舟還沒有發來任何消息,蘇染心裏有點沒底,正準備跟蘇畫下車去走走散散心,忽然看到兩道熟悉的身影走出公寓,心裏一陣激動,趕緊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媽,阿姨!”蘇染的突然出現顯然嚇了她們一跳,不過他並未急著解釋什麼,往後頭望了望,卻沒看到想見的人,“戌子舟呢?”
“哎呀,你這臭小子,就知道你這小子不會放心,感情是和畫畫躲在車裏不敢見我們。”蘇母哭笑不得地一掌拍在他的後背上,“你爸還有話要跟他說,我和你阿姨出來走走,順便去買點菜,既然來了就是客,總不能怠慢了。”
“姐姐千萬別這麼說,我們可是一家人,哪分什麼客人不客人啊。”戌母輕笑著,拍拍蘇染的手,“蘇染,別擔心,讓子舟跟你爸好好談談,你爸爸也是關心你,你和畫畫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走走啊?”
“我……”蘇染突然覺得喉嚨很酸,看到兩位母親和樂融融的樣子,前一刻還在憧憬的美好,突然就實現了願望,不由自主地紅了眼眶,擠不出一句話來。
“你這孩子,別哭,讓子舟看到,還以為我們欺負你呢。”戌母抬手輕捏他的臉頰,笑著安慰道,“傻孩子,哪有不心疼自己孩子的父母呢?常言道,兒孫自有兒孫福,爸爸媽媽都是通情達理的人,隻要大家坐下來敞開懷談一談,根本沒有解不開的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