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勒爺明鑒!今日我們格格喝了幾口酒,與柔格格發生了幾句口角,誰知月側福晉就動了怒,硬是要她身邊的安寧用力把我們格格摁在了地上,可憐我們格格說了身子不適不能跪,還被安寧按了好幾次才跪著了,誰知才跪了不到一刻鍾,就暈過去,身下就出了血,嗚嗚嗚!”
柔則和齊月賓沒有說得出來話,銀釵便哭哭啼啼地出來跪下喊冤了。
“你們兩個好糊塗啊!苗格格已經說了身體不適了,你們怎能強行責罰!?”
宜修立刻怒目而視,其實在蘇培盛來報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了。
苗氏和前世一樣在柔則後頭有了身孕,不過這一次不是在白天被身為福晉的柔則罰跪,而是被齊月賓出頭責罰了。
齊月賓連忙跪下請罪:“妾身知錯,妾身看不下去苗格格藐視您和子嗣,不寬和姐妹!這才想要小懲大誡的。”
銀釵哭道:“什麼小懲大誡,方才月側福晉口口聲聲與柔格格商量了,定然要這秋日夜裏叫咱們格格跪滿兩個時辰,可憐見的,夜裏露重,可不要凍壞人了!”
柔則見四爺看自己的眸光從未像今日這般陰沉,帶著許多質疑和責備。
忙托著肚子也跪下了哭泣:“四郎!菀菀沒有要害人的心思,菀菀有也不知道為什麼她不肯說自己身懷有孕,真的隻是氣急了她詛咒菀菀和您的孩子,這才怒極攻心,希望月側福晉對她施以懲罰的!”
“啊!”
裏頭的苗笙語又發出了一聲慘痛的叫聲,這是四爺從前在甘惠淑麵前聽過的,而這一次,卻和柔則直接扯上了關係。
銀釵忙又道:“爺,我們格格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孕了呀!”
“她,已經說了身子不適,縱然她口出惡語,可宜修是福晉,你們大可告訴福晉,主持公道,就算是來告訴我也無妨!”
四爺壓著怒氣,眸中噙淚,盡然有些委屈。
“可為什麼,一定要在這樣的日子裏,私自責罰她!”
柔則淚眼婆娑,不相信如此。
化鶴見狀,忍不住哭道:“爺,您不知道苗格格罵的多難聽,她方才當麵就辱罵我們格格是罪婦之女,定然也是心腸歹毒,說是格格害了甘格格的孩子,她還詛咒說,天道輪回,柔格格的孩子定然也生不下來,就是生下來了,也是活不長的!這樣的羞辱,格格怎麼能忍得下去!”
四爺聽到化鶴的話,不可置信地望向銀釵,可對方隻是畏畏縮縮的說了幾聲沒有,再也不敢大聲辯駁,便明白化鶴所言不虛,更是震驚苗氏背後的惡毒口舌。
“貝勒爺息怒,都是妾身的錯,是妾身執意下令責罰,一切罪責都由妾身擔著。”
齊月賓追悔莫及,可她也明白,四爺未必心裏不明事理,隻是一時難以接受,一定要有一個宣泄口罷了。
眼下他聽了化鶴的話,已經麵目鬆動,不如自己先出來認罪,也好說話。
然而化鶴卻畫蛇添足,又道:“貝勒爺,人怎麼會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身孕呢,何況已經兩個月了,周府醫也說了她不易有孕,說不得是她胎氣不好,故意激怒我們格格,然後……”
“閉嘴!”四爺原本還心軟,聽化鶴這麼一說又怒了,驟然大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