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昏暗的包廂內,暗香彌漫。
趴伏在地毯上的女人衣著清涼,高翹著臀,細腰凹陷,眼巴巴地望著坐在沙發裏的男人,如貓兒一般爬到他腳邊,小臉在他挺括的西褲上蹭了蹭。
男人一聲輕笑,醇厚性感的嗓音充滿蠱惑,女人受到鼓勵,就壯著膽子坐到了他的腿上,伸出手去解他身上襯衫的扣子。
結實的胸膛暴露在空氣中,隱隱可見其下的八塊腹肌。
女人有些躁動,水蛇一般在他懷中扭著,抬頭去吻那菲薄的唇,誰知男人微微後仰,吻就偏離了方向,落在了他倨傲的下顎。
女人得不到滿足,行動間愈發放肆,狂熱的吻落在男人的麵頰、脖頸、胸膛……一邊吻一邊伸手探向男人的皮帶——
手腕卻被一隻大掌握住,製止了她的動作。
女人抬起頭,迎上男人漆黑深寒的一雙眼。
明明周遭的空氣燥熱到幾乎要爆燃,可他的眼底卻無波無瀾,冷的幾乎沒有一絲溫度。
女人下意識地打了個寒戰,就軟著嗓子喊了一聲:“霍少……”
霍司臨推開她,扯過一旁的外套丟過去,沉聲道:“你該走了。”
女人撲過去抱住他的腰,“不,我不走!讓我留下來陪你好嗎?”
男人的腰勁瘦有力,像毒藥一般蠱惑著她,不甘心就這樣半途而廢,軟若無骨的身體貼著他磨蹭,手也沿著襯衫下擺伸進去。
男人不耐,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推開,女人因那略顯粗暴的力道而吃痛,就梨花帶雨地嗔怪了一聲:“霍少,你弄疼人家了!”
黑白分明的眼睛裏噙著淚,怯怯地望著他,刹那間令霍司臨有些恍惚。
另一個女人,也有著這樣一雙小鹿般靈動狡黠的眼睛。
生氣時會瞪著他,一張小臉氣鼓鼓的,卻因為做不出凶狠的表情而顯得滑稽又可愛。
被他欺負時常常哭得眼尾發紅,如果他親得狠了,會縮在他懷裏發顫,小手推拒著,說:“霍司臨,我疼。”
嬌氣的不行。
霍司臨抬起手,輕觸女人的臉頰,聲音發啞:“阿若……”
“霍少?我是蘇——”
女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扯了過去,男人緊緊地抱住她,“阿若,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那聲音裏充滿了痛苦與掙紮。
女人愣怔了一瞬,旋即更緊地回抱住他,“是,我是阿若,讓我安慰你好嗎?”
正說著,包廂的門被推開。
下一秒,女人被扯著頭發拽過去,臉上狠狠挨了一個巴掌。
“賤人!”
女人倒在地上,剛欲還嘴,一抬眼看到來人,話就堵在了嗓子眼。
隻因動手的不是別人,而是霍司臨的未婚妻——安家千金安柔。
安柔怒目圓睜,罵道:“立刻給我滾出去!”
女人自知理虧,不敢同她硬碰硬,忙撿起一旁的衣服退了出去。
“誰讓你來的?”
無比冷漠的聲音傳來,令安柔怒火更盛,轉身看向男人,她咬牙切齒:“怎麼?怪我打斷你的好事了?”
霍司臨看都不看她,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摸過煙盒點燃一支煙。
煙霧升騰,男人的臉在昏暗的光線下愈顯冷冽。
安柔死死地瞪著他,眼眶發紅:“你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和這樣不三不四的女人廝混在一起,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你到底看上她什麼?!”
霍司臨抽了口煙,淡淡地說:“她的眼睛很漂亮。”
眼睛……
憶起方才那個女人的長相,明明隻是很普通的網紅臉,可唯獨那雙眼睛,像極了一個人。
安柔腳下踉蹌,往後退了一步。
“你容許這種女人近你的身,就因為她有著一雙和安若相像的眼睛?!”
安柔忍無可忍地尖叫:“你不覺得荒唐嗎?!安若她已經死了三年了!”
霍司臨臉色微白,眼底掠過一抹沉痛。
已經三年了嗎?
時間轉瞬即逝,原來她已經離開他這麼久了。
可胸口傳來的痛意卻依舊清晰,像是心上被挖了個洞,永遠無法愈合。
用過無數種方法,嚐試讓酒精、尼古丁麻痹自己,可每至深夜,他還是會從夢中驚醒,醒來如同置身空曠荒涼的無人之境,滿目瘡痍。
男人眼中的痛意令安柔幾近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