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醒來,盛池安看著床邊那個已經收拾好的行李箱,人有些恍惚。
雖然已經做了心理建設,但真的到了要走的這一刻,她還是有些惴惴不安。
她從來沒有離開過津州島,完全不知道那個競城是什麼樣子。
那對她來說,是一個全然陌生的存在。
辦理退房手續時,張姐將她拉到一邊,悄聲問:“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好好的怎麼突然要去競城?你知不知道這兩天同事們在私底下都說些什麼,他們說你……”
說到一半她突然卡殼,但盛池安已經猜到那後麵是什麼內容,笑了笑,“你放心張姐,我並沒有做那些出賣色相搏上位的事,但確實遇到點麻煩。”
“霍先生需要我幫他去競城確認一件事情,等事情辦完我就會回來。”
話說完,張姐看她的眼神更加困惑不解了。
也是,堂堂霍家大少、在競城隻手遮天的人物,有什麼事會輪得上一個小小的酒店員工幫忙?聽起來完全就是蹩腳而愚蠢的借口。
離開酒店前,盛池安看到主管經理等人那曖昧的眼神,以及角落裏竊竊私語的同事,就知道自己這次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估計她過段時間回來,也隻會被當作是條件沒談攏,被霍少給毫不留情地踹了。
想到這,盛池安就有些鬱悶,狠狠瞪了身邊的男人一眼。
霍司臨平白被瞪了一眼,不由失笑:“怎麼,舍不得嗎?”
見她不說話,就握住她的手,說:“你要是實在喜歡這裏,以後我們可以常回來,等集團旗下的度假村建設好了,來這邊度假也方便。”
盛池安抽回自己的手,“不需要。”
霍司臨知道她心裏在別扭些什麼,並不說破。對他來說,除她以外的任何東西都無關緊要。
隻要她在他身邊,就夠了。
不多時,車子抵達碼頭。
車子停下的同時,盛池安看到了那站在前方的人,就怔住。
清晨的薄霧中,林辰佇立著,像一尊塑像。
孫助看向後座,“霍總,需要我下去處理一下嗎?”
“不用。”開口的是盛池安,她平靜地說,“給我幾分鍾。”
去推車門,胳膊卻被握住。
她回頭,迎上霍司臨的目光,那目光中透著一絲警告,“別磨蹭,我一向沒什麼耐心。”
推門下車,她朝著前方那道僵硬的身影走過去。
走近了,就看到他蒼白的麵色,比清晨的薄霧還要蒼白,而那雙望著她的瞳仁,又如夜般的黑,浸滿了深濃的絕望。
“安安……”他祈求,“別去。”
盛池安看著他,“阿辰,你相信我嗎?”她目光沉靜,“如果你相信我,就回去等我,最多一周,我就會回來。”
“不……如果你去了,你就不會再回來了,你一定不會再回來了……”
“阿辰,聽我說。”盛池安捧住他的臉,“我知道你在害怕些什麼,但你相信我,我絕對不會離開你!”
他痛苦地搖頭,機械地重複著:“不……不,你不能去,你不能去……”
“那要怎麼樣才能讓你安心呢?”她溫柔地凝視著他,“不如等我回來,我們就結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