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池安被帶進了一間臥房。
張嬸笑著說:“房間昨天就已經收拾好了,您的行李方才小孫也已經拿進來了,就放在裏麵的衣帽間。一應洗漱用品都是齊全的,您如果有什麼需要,隨時跟我說。”
盛池安受寵若驚,忙道:“您太客氣了,我去外麵住旅社就可以了,實在不敢多加叨擾。”
她本以為隻是隨霍司臨走一趟,完全沒有想到會被安排住下來。
“您遠道而來,怎麼能讓您住在外麵。”張嬸道,“老爺已經吩咐過了,讓您就安心在這兒住著,把這兒當成自己的家,千萬別見外。”
說著張嬸頓了頓,看著她說:“您、您和安若小姐長得真像,您真的不是安若小姐嗎?”
盛池安有些尷尬,輕輕搖頭。
可是真像啊……
張嬸不再多言,道:“盛小姐,那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等到了飯點我再來叫您。”
說完她退出去,帶上了門。
盛池安站在原地,掃一眼室內富麗的裝飾,輕輕歎了口氣。
既來之,則安之吧。
快兩天的長途跋涉讓她確實有些疲憊,就進去打開行李拿了幹淨的衣物,去浴室洗了個澡。
寢具一應都是新的,被子熏了香,軟軟香香的十分舒服。盛池安躺進去,原本隻打算小憩幾分鍾,可頭一沾到枕頭,一股睡意就襲來,她眨了眨沉重的眼皮,很快睡去。
再次醒來,窗外的天已經黑了。
擰亮床邊的台燈,她不由暗罵自己心大,竟然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睡得那麼沉,還睡了那麼久。
看了一眼那桌上的時鍾,時間已經過了晚上七點。
盛池安忙坐起身,剛要下床,臥室的門被輕輕推開。
霍司臨抬腳進來,見她醒了,神色微怔。
“你怎麼那麼能睡。”他帶上房門,在她床邊坐下,輕輕刮了下她的鼻尖,“我一個下午進來好幾趟你都沒醒,睡得像隻小豬。”
盛池安臉熱,“那你怎麼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那麼香,就沒忍心叫你。”撫了撫她後腦睡亂的頭發,霍司臨問,“餓了沒?出去吃飯。”
盛池安抓住他的胳膊,“你不是說要帶我去安家嗎?什麼時候去?”
“不急,那邊暫時還不知道你來競城的事,等我明天過去打過招呼,就帶你去見他們。”
“可是……可是我不想住在這裏。”盛池安說,“你能不能帶我出去啊?我想在外麵住。”
霍司臨揚了揚眉:“在這裏住著不好嗎?”
“不是不好……”她搖頭,“而是太好了,我、我住不習慣,覺得別扭。”
見她有些惶然不知所措的樣子,霍司臨的胸口就泛過一陣心疼。
“傻丫頭。”他將她抱進懷裏,緊緊圈著她,“有什麼好別扭的?你小時候七天有五天都是在我家待著,這裏就是你的第二個家。”
“可是我不是……”
“噓——”他將食指壓在她的唇上,溫聲道,“聽話,這兩天就住在這兒。我也回來住,就睡在你隔壁的那間,你要是晚上害怕睡不著,大不了我在你門口打地鋪,這樣總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