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池安第二天起床後,就蹲在那兒望著牆邊的行李發呆。
走,還是不走?
因為起了個大早,外麵天才蒙蒙亮,她隱約聽到外麵傳來動靜,起身走到窗邊一看,是霍家的家傭在灑掃庭院。
昨天來的匆忙加上緊張,她根本沒有心思去關心其他,現在才看清外麵那個偌大的花園,草木扶疏,亭台樓閣一應俱全,簡直像個私家園林。
記得之前可可說過一句“南安北霍”,霍家已經富貴如此,那安家豈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想到這,她不由得再一次心生退意。自己一個小小漁村出來的無名之輩,怎麼敢邁入這樣的人家?
簡直有點不知者無畏了。
盛池安退回去,又看向牆邊的行李,正躊躇著,那邊門被打開,霍司臨走了進來。
和昨晚不同,此時的他又恢複了以往那副生人勿近的冷峻模樣,一身銀灰色西裝筆挺考究,頭發也梳的一絲不苟,整個人矜貴的簡直耀目。
“怎麼沒穿我讓張嬸給你準備的衣服?”他掃一眼她的穿著,微微蹙眉。
盛池安搖頭:“無功不受祿,那些衣服太華貴了,不適合我。”
“不適合?”他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你知道以前的你,在服裝上有多考究挑剔嗎?”
見她麵露不悅,他補充,“我隻是希望,你和安伯伯時隔三年的第一次見麵,能更圓滿一點。”
“我沒必要去討一個陌生人的歡心。”
見她堅持,霍司臨也不再贅言,抬手看了眼表盤,“那走吧。”
時間才六點,霍老似乎還沒起床,顯然某人這是要先下手為強啊……
盛池安跟著他走出去,很想問一句,這麼早就帶她出門,是不是怕晚點會和他老爹撞上個照麵不好應付。
但看一眼男人那冷冽的側臉線條,她還是選擇閉嘴。
然而很快,尷尬的一幕就出現了——霍司臨的車剛駛出車庫,就和另一輛車在門口迎了個正著。
透過車窗玻璃,盛池安認出坐在對麵車裏的人,是那天她在津州島酒店見過一麵的吳崢。
三雙眼睛,六目相對,場麵一時有些尷尬。
霍司臨按了按喇叭。
吳崢降下車窗,開門見山地說:“老爺讓我來送盛小姐回程。”
霍司臨敲了敲方向盤,“那真不湊巧,她還有事,今天走不了,讓個道吧。”
“少爺,請別讓屬下為難。”
“我讓你把路讓開。”
然而攔在門口的那輛車卻沒有絲毫讓路的意思。
霍司臨冷笑一聲,空擋掛車。
猛轟油門,發動機發出巨大的聲響。
盛池安嚇了一大跳,轉頭看向身邊駕駛座的男人,“你想幹嘛?!”
話音剛落,車就直直駛了出去。
“霍司臨,你瘋了?!”
他竟然直接撞吳崢的車!
吳崢的車被這麼一撞,車前保險杠就掉了下來。
將車停下,霍司臨冷冷地說:“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是乖乖讓路,還是我從你車上碾過去,你自己選。”
吳崢神色僵硬,卻一言不發。
霍司臨輕嘖一聲,麵露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