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道出不堪的身世,安柔氣得臉色發青,渾身打顫。
指著那呆立在一旁的護工,尖聲罵:“你們是死人嗎?還不快把她帶回去!”
護工忙上前,拖著女人往回走。
女人手腳皆被綁住,再掙紮不得,隻有嘴裏還在罵著:“你這個白眼狼!小巫婆!我知道你心裏在打什麼主意,別以為若若不在了你就能鳩占鵲巢!”
她眼睛血紅,癲狂地喊著,“若若對你那麼好,你當初為什麼不救她?你想取代她做安家唯一的女兒,也要看你自己配不配!……安鬆,你這個畜生!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好事!接回和陪酒女搞出的孽種,害死了我的若若!你還我若若的命來,你還我若若的命來!”
那淒厲的狂喊像一把剪刀,劃破清晨的空氣,在草坪上空回蕩。
護工用毛巾堵住她的嘴,連拉帶拽地將她帶離主樓。
安柔早已氣得麵無人色,掃到姍姍來遲的女管家,就幾步上前,抬手給了她一個又狠又重的掌摑。
“沒用的東西!”她尖聲罵,“連一個病人都看不住,你是幹什麼吃的?!”
那女管家被打的發髻都歪掉,卻沒什麼表情,攏了攏頭發,沉默地挨罵。
“好了小柔,”安鬆一臉疲憊地擺擺手,“適可而止吧。”
安柔看了看父親,抬手指著女人警告,“你給我聽好,再讓她跑出來胡說八道,我就讓你從這裏卷鋪蓋滾蛋!”
說完扶著父親回屋,進門前還不忘狠狠瞪盛池安一眼。
盛池安早被這一幕驚得呆住,愣怔地看著那個管家攏好發髻,走到她麵前來。
女人看著四十來歲,臉色是一種灰暗的白,被打的那半邊臉已經腫起,五個指印清晰可怖,她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眼神也冰冷的像是仿佛沒有溫度,走到盛池安麵前,朝她伸出手。
“交出來。”
她指的是盛池安剛剛從地上撿起來的那個兔子玩偶。
盛池安一時沒回過神,手裏的娃娃就被她奪了過去。
然後,盛池安就看著她舉起那個兔子玩偶,麵無表情地扯掉了它的一隻耳朵。
“你做什麼?!”盛池安大驚。
女人聲音無波無瀾,“隻有這樣,夫人才有事可做。”她抬了抬眼皮,這時才打量了一眼盛池安,“確實很像,可是那又怎麼樣?”
她又看一眼站在盛池安身旁的男人,說:“人死了就是死了,贗品再像,也終究是贗品。”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開。
盛池安站在原地,瞪著女人離去的背影,震驚早已大過了憤怒。
直到坐上車,她都沒能緩過神來。
那個安家都住著一群什麼人啊?一個比一個不正常!
還有,憑什麼說她是贗品?她長了一張和富家千金相似的臉就是贗品了!?
越想越氣,而想到那個有些瘋癲的安夫人時,心裏又有種說不上來的難過與酸楚。
本能地想要了解有關於那個安夫人的情況,但看一眼駕駛座上的男人,從方才起就一直在不停地接電話,聽他同電話那邊交談的內容,似乎是公司那邊出了什麼棘手的情況,等著他回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