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辦一家銀行不是件容易事,但是不妨礙大家從事銀行業務。
“開辦一家銀行可以幫助我們從多方麵了解一個國家的經濟政治,甚至包括這個國家的文化傳統,民族信仰。如果銀行能夠穩定生存下來,未來我們的人員也可以有一個比較好的聯絡據點,不至於為了傳遞一次情報就得冒生命危險。這個你可以看看蓋世太保逮捕的多少人是因為傳遞情報。”詹姆斯對情報戰線危險了解的不是很透徹,但是傳遞情報的危險之大還是令人瞠目。
“但是我們不具有開辦銀行的實力,”安格爾頓很冷靜,沒有被可能的巨大利益衝昏頭腦,“現在法國的金融業雖然基本被德國人控製了,但是法國人並沒有完全潰敗,無論是南方的貝當政府,還是目前巴黎的地下,法國原來金融圈的勢力雖然遭到很大打擊,但是其根骨還在。”安格爾頓拿出最新收到的一份報告,“法國的猶太人被送走了很多,不知道幾個能活下來,要知道他們可是銀行業的主要經營者和客戶。”
“銀行的主營業務有二,一是發行貨幣,二是運輸貨幣,而從事這兩項業務的根本則是銀行儲存財富或者運輸財富的風險是最小的,隻要我們能把握這兩個要點,即使我們不能創辦類似羅斯柴爾德那樣的銀行,也可以在法國金融圈釘下一顆釘子,”詹姆斯卡萊姆侃侃而談,“尤其是在目前的條件下,德國人控製下的法國恰恰是我們夢寐以求的機會。你沒有看克裏斯托弗發回來的報告麼?一方麵旅店裏有相當數量的剩餘麵包、黃油以及奶酪,但是還有部分拿著金銀古董的人吃不上飯,如果沒有銀行的幫忙,他們可能都會餓死了。德國人的管理很精細,基本控製了法郎的幣值,但是這種精明人極容易犯的錯誤就是自以為是,他們以為控製了貨幣就控製了法國的一切,那麼如果我們能插進去,給法國人的這些未能流通的財富定值,就相當於給德國人的後腰來了一腳。”
“你想怎麼辦?”安格爾頓也為自己的情報網絡頭痛不已,英國人幾百年建設起來的情報網絡令人羨慕,無數的傳教士、探險家,乃至商人、官員如同飛鳥一般全球劃過,卻在英國情報機構裏留下了自己的痕跡,難道自己還要等五十年麼?利用無所不在的銀行創建無所不在的情報網絡,一個美妙的設想,想象自己的家鄉,加利福尼亞州有多少家鄉村銀行、城市銀行,他們又能為自己帶來多少情報?可是這樣是不是太冒險了。
“我決定針對法國的郵政係統下手,”詹姆斯卡萊姆下定決心,“我決定親自去一趟。”
克裏斯托弗沒想到自己接到的第二個命令竟然是評估在法國投資的可行性,他不由的在心底裏大罵給他這個命令的上司,現在可是戰爭時期,德國人的腦袋就是被驢踢得再狠,也不會允許敵對國如此肆意的進出自己國家領土的。更何況他是個不會講法語的美國人,在這個國家就像大海裏的小島一樣明顯,甚至是旅館裏的侍者都開始嘀嘀咕咕的懷疑他為什麼天天鎖在臥室裏,在這樣的條件下怎麼可能出門調查?
但是上司給的命令也是很堅決,一定要他寫出在法國投資的風險評估報告。萬般無奈之下,他跟打掃自己房間的法國女仆安娜進行了一番“良好”的溝通,偽裝成安娜的鄉下表哥,來巴黎見世麵了,才終於有機會走出房門,把巴黎的整體情況做了一個完整的報告。
出乎他的意料,巴黎並不是完全的兵荒馬亂,甚至數個豪華酒店,劇院都在開門營業,而且其客戶也不全是穿軍裝的德國軍官,還有大量穿著便裝、留住大胡子的法國人。法國的市麵也不如自己想象中的蕭條,至少比之前自己在英國看到的要強的多,並沒有出現大範圍的糧食不足,那麼唯一的風險就是來自德國軍隊的幹涉了。
“親愛的,你在想什麼?”安娜對這個多日不出房門的房客很感興趣,她很清楚讓?皮埃爾是幹什麼的,沒想到有一天他會帶著一個這麼幹淨的青年住進旅館,她甚至猜測這個年輕人是不是被綁架了?所以當有一天這個年輕人突然操著一口結結巴巴的法語請求她帶路出去走走看看的時候,她被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