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朱少山突如其來的問話,我笑著拒絕了,說:“恐怕不行了,我不是打籃球的料子。”
朱少山老師又說:“你這身高不打籃球可惜了。”
我說:“腦袋大不一定聰明,身材高不一定籃球好,天賦使然了。”
“可以去試試嘛。”朱少山老師說。
我爽快地拒絕了,朱少山老師說我這人辦點事拖拖拉拉的,我哈哈大笑了。朱少山老師有個老朋友,是湖北省籃球隊的教練,文革破壞的不隻這個時代的人,還有希望,一些當年極有天賦的運動員,在運動生涯的巔峰期,不得不尷尬地在農村或者工廠渡過,當年優秀的足球運動員如徐根寶他們,就是這麼早早的退了役。朱少山的這位老朋友境遇類似,以前也是湖北籃球隊和國家籃球隊的主力,文革後壯誌還在,成了湖北隊的主教練,帶隊要打全國的聯賽。
“籃球隊的人都湊不足,我勸他下一屆再來,這個人的脾氣就是倔,非要這一屆,托我到處找人,我又不懂籃球,隻好找長得高的人。”
朱少山說的聯賽是每個城市派代表隊參加的全國籃球聯賽,叫“全國男子籃球大會”,我頭一次知道這麼個名字,自然聯想到鳥山明人的“武道大會”,一陣好笑。
“籃球隻是愛好而已,不好濫竽充數了。”就高中大學時,打了會籃球,半瓢水都不算,我摸摸我那顆特立獨行的光頭,說:“就我這形象,搶籃板不行,站在籃板下嚇人還可以。”
“去嚇人也好,為湖北省爭光了。”朱少山老師跟我開玩笑。
“那種名聲在外,我可不敢再造次。”我悄悄地扯開話題,講:“這次演員選好了?”
“名單擬出來了。問題應該不大了,通知了以後,武漢電影廠要開個演員培訓班,再看情況而定了。”
“也加我一個,怎麼也是劇中重要的角色之一。”我又一次摸摸那顆光頭,早成了習慣動作,象類型電影裏所有反派的死光頭一樣死光頭。
朱少山老師要我也講講課,我說我又沒有演過戲怎麼講,他說,不是讓你講演戲,說說《亮劍》這個故事。原來如此,我答應了下來,朱少山老師沒有在籃球的問題上多糾纏。湖北籃球隊還是七拚八湊地找齊了人,九月份到北京,參加那個全國武鬥大…………不對,是全國男子籃球大會了,剛好九月份也去北京,可以為自己家鄉的球隊加油,過去每個周末有歐戰的陪伴不能體會,在這裏,才會開始懷念有意甲、德甲、西甲、英超以及火箭隊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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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七月份,武漢電影廠的演員班已經開班一段時間,所用的正式那本傳說中的《演員的自我修養》,對於我們來說這本書的格調太高了,但這有什麼關係,朱光潛的《西方美學史》可以賣脫銷,用二十一世紀的眼光看,這類的書實在很專業很深奧甚至很晦澀,但竟然能這麼暢銷。
身邊這群人讀的都是《存在主義是一種人道主義》,不光是讀,簡直是在鑽研對比他們,我拿得出手的東西,僅僅是本《閱微草堂筆記》,也許還有《牡丹亭》,不過是看過爛俗電視劇後的心血來潮,隻是把“我則道神針法灸,誰承望燕侶鶯儔。他兩個經今月餘則是一處宿,何須你一一問緣由?”做成談資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