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宇有些不可置信他說的話,“你意思你的太太已經淹死了?”
“洪醫生,雖然這話不好聽。但是,我太太真是淹死了,那我也就不會這麼害怕了。”
李剛歎了口氣說道:“她是活的,在我把她,我不知道能不能稱之為她,拽出來的時候,她在伸手把自己的頭發從鏟子上解開,我當時嚇壞了,坐在地上動也不能動。我看到她遊到魚缸邊緣,在對我笑。你能想象到一個泡到浮腫變形的臉上,擠出笑臉,然後向我招手,讓我跟她一起去水草裏的樣子嗎?後來我就昏過去了...”
“後來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床上了。我太太說是她回家的時候,發現我躺在地方,就喊了幾個朋友過來把我抬到房間的。”
“雖然說我後邊一段時間裏,都沒有在水草缸裏看到奇怪的東西,但是我總是在和我太太親近的時候聞到她身上的水草腥味。我開始疏遠她,我不是不愛她,我隻是不確定那天看到的真實的還是虛假的,如果是真實的,那我懷疑每天和我同床共枕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後來我開始經常性的出差,其實基本都是我故意的,因為隻有我們在家的時候,我總是會害怕她突然跳進魚缸裏,或者洗完澡整個人浮腫的像是巨人觀一樣從浴室出來。最怕的甚至是她趁我睡著的時候,把我丟進魚缸裏,讓我被那些水草纏繞,最後溺死,沒人知道,水草裏隻有我們兩個,變成兩個浮腫的怪物?”
“但是最讓我寢食難安的,是我每次在外麵,跟我太太通電話的時候,我都會聞到那種水草的味道。她一次次說想我,讓我快點回家,我多想回家啊。但是我哪兒知道某一通電話是不是她在魚缸裏,在水草裏打給我的。”一下子說了這麼多,李剛本來就虛弱的身體好像有點撐不住了。
洪宇隻能打斷他,“李先生,說了這麼多。我知道你的疑慮,但是你確定那是你太太身上的腥味嗎?包括你出差時聞到的味道,會不會是你上次喝完酒被幻覺嚇暈之後,一直給自己施加的心裏暗示呢?”
“洪醫生,我要是沒點真憑實據,那我也不會來找你了”李剛揉著太陽穴,強打起精神,“後來我發現我經常不回家之後,我太太每次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身邊的腥味就越來越大,有幾次我從旅店出門的時候,都會在房間門口看到濕噠噠的水漬,甚至是水草...”
“後來有幾次,我故意說錯出差的地點。開始我懷疑是我太太跟蹤我,可是後來,我就算謊報了地點,那些水草還是會出現在我的房門口。尤其是到了雨季,我都會感覺腥味越來越大,甚至我感覺她就在房門外麵,那巨大的腥氣甚至讓我窒息。對,就是這個味道,洪醫生你聞到了嗎,腥味大起來了!!!\"
咚咚咚
敲門聲傳來,洪宇看了看李剛,又看了看門口,“有意思,李先生啊,看樣子是你太太來接你回家了。”
李剛驚慌失措的跑到洪宇背後,雙手緊緊的抓著洪宇的衣服,“別開門洪醫生,求你了,我現在害怕見到她。”
洪宇哈哈一笑,把自己的衣服扯出來,“李先生,你拉開窗簾看看,天亮了。而且我說了,這個房間裏,你不用害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