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分神術分出無數縷神識附在四麵八方的山頭,而後布下無數的陣法疊加在觀山台之上,又以掩天陣法將所有氣息掩蓋,方悔已這才隱匿身形坐等李小箐的到來……
方悔已堅信,李小箐看到紙條之後一定會前來赴約,不管是為了她自己還是為了裴無雙,此事若不解決的話他們兩人每日都會活得戰戰兢兢。
三更時分,李小箐果然獨自一人前來赴約,沒辦法,此刻的李小箐像是被人將了一軍,不敢不來又不敢帶其他幫手,畢竟知曉此事的人越少越好。
方悔已目前的陣法水準,至少需要金丹中期的靈識強度才能察覺,所以無論李小箐怎麼小心謹慎,還是一腳踏入方悔已布置的連環陣法中。
眼見自己被無數疊加的陣法包裹,李小箐心中還是一驚,她知道將自己約來這裏的人肯定會做足準備,可當李小箐看到這些精妙絕倫的疊加陣法之後心中難免一沉……
這種陣法造詣,已經不輸修真界的諸多陣法大家了……
李小箐心生感應,回頭看到一個堅硬挺拔卻略微消瘦的背影,不等李小箐詢問,方悔已便悠悠的開口說道:‘一晃二十年過去,李真人是否還記得止南之地星荒村的數百條人命?滅我宗族,斷我根基,當初那枚毀天丹的滋味在下可還是記憶猶新,可惜啊,李真人若是那時候狠下心除掉我,今日恐怕就不會有此一劫了!’
‘是你?’
經過方悔已的提醒,李小箐終於記起了方悔已,隻不過李小箐根本不敢相信,她可是親自將毀天丹灌進方悔已的口中,就代表著毀掉此人的一切靈根,那此人如何會來到中部找自己尋仇,而且還能夠布下如此密集繁複的法陣?
要知道,一個修士修行二十年左右最多能夠達到築基期左右,有的天資聰穎靈根驚奇的頂多到達築基中期,但是想要一邊修行一邊攻略其他手段根本不可能,就眼前這種陣法,沒有在這方麵浸淫上百年幾乎無法做到……
如果眼前這人真的是當初星荒村的那個遺孤的話,那這一切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方悔已轉過頭看著李小箐,李小箐則是噔噔噔的連退幾步,一手指著方悔已說道:‘方衍?’
李小箐將此刻的方悔已與二十年前的那個遺孤的麵容重疊,不能說很像,李小箐肯定這就是同一個人,一想到方悔已的信息,李小箐便吃驚的想到了方悔已是一個體修,但是,二十年時間便將肉身修行到這種地步,此人到底是什麼鬼神?
不過,震驚歸震驚,李小箐作為金丹修士,還是有股金丹修士的底氣,此人無論怎樣修行,始終都隻是一個肉身大成境而已,如何與金丹修士媲美?
於是,李小箐淡定的說道:‘我本以為約我前來的是哪位高人前輩,沒想到是你,好好活著不行麼?非要緊趕慢趕的來到此地尋仇,就憑你二十年來的修行?’
‘嗬嗬……’麵對李小箐的輕視,方悔已一笑:‘你隻不過是我宗族的一點利息而已,我的目標是裴無雙,我發過誓,一定要將你們二人的頭顱帶回星荒村祭奠我的族人!’
啥?
李小箐聽到方悔已的話語之後差點笑出眼淚:‘裴師兄已然是中部七公子之一,即便是麵對金丹中期的修士也絲毫不懼,你還想殺他?你這是給自己的人生終點找了一條很好的捷徑。’
‘是與不是,你都看不到了,到時候我會將你們二人的頭顱放在一起,成全你們這對狗男女!’方悔已淡然的說道。
‘是麼?’
李小箐很確信,隻要擊殺了方悔已便再也沒人知曉當初的事情,隨即取出一件攻擊靈器,祭煉之後一刀朝著方悔已劈斬過去。
方悔已冷哼一聲,這李小箐未免太過狂妄,一件靈器就想要打發了自己?是不是太糟蹋人了?
麵對劈斬過來的大刀,方悔已在李小箐驚訝的目光之中居然一手抓了過去,砰的一聲,方悔已的五指就像鐵鉗一樣抓在長刀的後背,而後用力一握,這件中級靈器便被方悔已給抓了個粉碎……
怎麼可能?
李小箐頓時瞪大了眼睛,她沒想過就憑一件中級靈器就擊殺方悔已,但是也沒想到方悔已會這麼狂暴,僅僅憑肉身之力就將中級靈器給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