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某無能,無法替這位姑娘解毒。”劉姓大夫答道。
“那你能幫她止血嗎?”瀲雪問道。
“這個,要想幫她止血,必須幫她解決或者將她體力的毒給逼出來。”
“這樣的是嗎?芳姑姑你會武功的,你幫含煙逼毒吧。劉大夫,這幾天,你就留在刺史府照看寒煙吧。”瀲雪不由分說的道。
劉姓大夫,看了方有德一眼,似是在征尋方有德的意見。
“劉大夫,你若沒有什麼要緊的事就按公主吩咐的辦吧。”方有德隨即道。劉姓大夫一聽說瀲雪是公主,開始忐忑不安起來。
瀲雪說完,流芳便開始運功替含煙逼毒,方有德等人紛紛離開了廂房,陳勝焦急而又盼望地守在廂房的門外,劉姓大夫等候在一簾之隔的客室。
約是過了個把時辰的樣子,房內黑血淋漓,瀲雪、含煙等人均被汙血髒汙了一身,含煙發紫的發黑的嘴唇,終於淡下去了顏色,傷口不斷往外湛的血,也不怎麼流了,總算是止住了。
這時流芳也鬆了口氣,但由於氣力消耗過多,此刻正在忙著調整氣息。
見此,凝香便走出簾外,再次將劉大夫請進來,再看含煙的情況。
待劉大夫看過之後,凝香急切地問道,“怎麼樣,含煙的毒怎麼樣了?”
“大部分的毒是逼出來了,小部分附著於刀傷之處的餘毒,一時尚不能根除。但眼下她先前失血過多,若三日之內還未醒來,恐怕情況就不太妙了。”劉姓大夫低著頭,雖有些誠恐,還是把咽回肚子裏的話,說了出來。
廂房內頓時異常安靜,劉姓大夫更加誠恐,在他看來,像這種候門府邸,天家之地的人,大多是脾氣怪異的,這也是他不願離開雲州,去京都醫署發展甘心淪落成為這種市井鄉村大夫的原因。十幾多年前,他的一個同行,去到京都發展,還進了太醫院,後來因為給皇帝的女人看病,沒有辦法救活那個妃子,被皇帝盛怒之下和其他的醫官一起,都被斬殺了。此刻,他亦為自己開始擔憂起來,眼前的這個什麼公主,會不會因為自己醫治不了她的侍女而殺了自己呢?
瀲雪默默地注視著靜靜躺在那裏的含煙,像是血被抽幹了一般,臉上毫無半點血色了,慘白的比白紙還白。含煙,你一定要醒過來,你是為我挨的那一刀,你竟是一點猶豫都沒有就撲上去護住我,難道你真的不怕死嗎?
瀲雪的心中突然覺得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塞住了一般,哽咽難受。瀲雪慢慢地走出了西廂房。走到了刺史府的後院,坐在院中大槐樹下的石凳上,瀲雪取出玉簫,吹奏起最熟悉的曲子《花泣》。
深秋的下午,秋意濃然,一陣蕭瑟的秋風,夾雜著嗚嗚咽咽的簫聲,那棵大槐樹頂上最後的幾片葉子仿佛是能聽懂瀲雪簫曲,從樹上重重地飄落到瀲雪的簫上,後輕輕地滑落到瀲雪的衣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