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的月亮格外的皎潔,大地像是披上了銀裝。路上有一個少年,身上背負著三把劍,在地上留下俏皮的影子,兩把劍伸出投影像是兩條馬尾,中間一把短劍投出的影子又像是頭上長了犄角,少年一路與自己的影子做伴也不覺得那麼無趣。
由於初次遠行,沒有什麼經驗,沒有急於尋找地方休息。現在好了,身處沒有一戶人家的荒郊野外,月亮已懸掛中空,估計也是夜深了,再想找地方休息估計也難了,要麼就野外留宿一宿,要麼就一直走。
少年也沒有那麼擔心和害怕,本來就是決心出來闖蕩的,所有的情況都準備經曆的。道路多草木荊棘,荊棘與衣服接觸時,好幾次差點劃破少年的衣服。看的出來,少年有點生氣,從身後拔出一把劍,此劍長三尺有餘,劍身泛著寒芒,但是此劍卻沒有開刃。少年隨手揮砍草木,草木應聲而斷,不似砍斷,卻似被不可抗拒的巨力折斷。就這樣一條草木叢生的路,硬是被少年砍出一條路來。在月光下,就像是蛟龍遊過水麵身後蕩起的漣漪。
少年似是從這開路的事情中找到了樂子,不知不覺已前行了更遠,身後更是留下無數草木的“屍體”,其中也不乏手臂粗的大樹,不是更粗的樹他弄不斷,隻是覺得沒必要,少年總覺得能偷懶就得偷懶,能省力就要學會省力,一個行走江湖的人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自己處於一個非常乏力的狀態,這樣是很危險的。
就這樣,少年在夜色下也汗濕了衣衫。少年準備抬頭休整一會,卻在眼角的餘光中看到了亮光,在月色下這亮光也顯得格外亮眼。這是人家無疑了,少年心想洗個好澡,換身衣衫,睡個好覺該是多好的事情。就是不知道深夜叨擾,家主人可願意接受,但是又想到這家人深夜點燈,想必也沒有休息,過去問問可否借宿,不行的話,再來砍路前行也未嚐不可。
少年思慮後,便調轉方向朝亮光方向揮劍而去,前行了大約兩三裏路之後,隻覺眼前亮光越來越盛,不似燈火。少年停下揮劍的手,定睛一看,這一看少年頓感不妙,這前方一兩裏地,哪是什麼燈火,分明是房屋著火,此時火勢已是驚人,如果不是皎潔的月光,恐怕已火光漫天了。
少年放下手中的重劍,輕點地麵,一躍而起,在林中飛速穿梭,身法如猴,又比猴快的太多,如燕,又比燕敏捷太多。隻見每次竄出,身後隻留下極速抖動的枝葉,以及少年的殘影。
幾十個呼吸的時間,少年已來到失火院牆外。看到院牆內的情景,此時少年不覺渾身一冷,這根本不是他想的簡單的失火。這院內滿地的屍體已說明了一切,這是殺人放火,院內滿地的屍體,讓決心行走江湖的少年憤怒不已,有多大的愁怨滿院沒有一個活口,少年恨自己來的太遲了。突然聽到後院一個女子驚呼:“救命”。
少年縱身一躍就來到屋頂,看到後院一個手持沾滿鮮血長劍的男子正在追趕一個女子,少年沒有片刻遲疑一躍而下伸腿直踢男子腹部。男子本就一心在追這小娘子,沒有任何防備,本能感覺到危險,側身躲避,被少年一腳推中大腿,飛行很遠直到撞到院牆,院牆被砸的龜裂像蜘蛛網一樣。少年本就沒有用全力,隻是想踢退男子然後搞清楚事情緣由,雖然這件事情少年心中隻有一個大概,但是少年想著行走江湖眼見不一定為實,得搞清楚再做定論。
男子此時已從牆邊爬起,心想:“這個少年武藝應該不俗,剛剛沒有注意被一腳踢翻,接下來應該小心應對”。
一旁女子看到少年出現,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下子脫力癱軟在地上。口中用僅有的力氣喊到:“少俠救我,小女子一家二十多口全被此人所殺,現在正要逼迫我,逼迫我……”女子已然泣不成聲,完全說不出話來。
男子卻大聲喊到:“乳臭未幹的小子別想英雄救美,你今夜也走不了,隻要此地隻要沒有活口,就沒有人知道是我做的。”
少年聽完已弄清楚了事實,心中火氣更甚,隨即拔出身後另一把長劍。還沒等少年出手,男子便率先出手,一出手便是泰山派武功絕學:七星落長空,此劍快如流星,直刺少年要害,就是想趁少年不備就取了少年性命。隻見少年身子一側,用劍背輕拍男子手臂,男子吃痛,長劍脫落。少年擊落男子長劍之後瞬間改變劍招,隻抵男子咽喉,但是尖劍距離男子咽喉一寸的距離,少年停下長劍,問道:“你還有什麼遺言”。
少年此舉屬實有三個原因:第一少年還未殺過人,其實也不知該不該殺他;第二了解此事原委恩怨,少年初入江湖覺得所有的事都有原因;第三是真的讓該男子留下遺言,少年認為一個將死之人多少會有些善念。
不過男子本以為必死的局麵竟然有了緩和,心想肯定是少年看出了他使出七星落長空劍招的來路,不敢殺他。隨即囂張道:“我是泰山派長老弟子唐傑,因師傅師妹被奸人所害,特出來…”男子話還為說完,少年已將劍刺入男子的咽喉,一劍封喉,一個字也再說不出來。男子雙目圓瞪,至死也不明白是他哪個字說錯了。對於少年他已有了必殺男子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