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王婉兒真來到了悅香樓,起初她也是有些忐忑,畢竟連對方身份是誰都不得知。
可一想到自己被蘇傾坑害成這個樣子,心裏的火氣就噌噌上來,也顧不得害怕了,孤身一人前來。
她在賭,賭沈念是能給她帶來好運的人。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桌上的茶水已經換了好幾壺,可一直不見有人來,此刻王婉兒麵露焦急之色,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難道自己被耍了?
腦子裏剛冒出這個念頭,房門就被人輕輕推開了。
隻見一個年輕女子緩緩走進來,確定來人還是上次見到的那個,因為她跟上次的穿著一模一樣,潔白的衣裙,可惜還是沒能看到真麵容,她依然戴著帷帽。
王婉兒有些失望,本想這次好好看看來人是誰。
“剛剛路上有點耽擱,久等了。”
沈念坐下後,自顧自倒了一杯水,這次她並沒有打算把丫鬟帶出來,有些事情還是不方便讓她們知道。
“小姐看著不像普通人,年齡也不大,不知跟蘇氏有何仇恨?”王婉兒試探地問道。
沈念並不接她的話,喝了一杯茶後才慢悠悠道:“莊子上怎麼樣了?”
一提到莊子,王婉兒眼裏滿是興奮,當初沈念給她提議,讓她把整個莊子燒了,不僅能脫身,還能惡心蘇傾一把,收拾掉那個整天對她打罵的婦人。
“按照小姐的吩咐,奴家一把火給她燒了個精光。”說到這時還有些洋洋得意。
沈念隻是“嗯”了一聲,麵上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但心裏卻暗暗想著,果然是個狠人。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沈念看向她。
王婉兒頓時麵露困惑,隨即又像是做了決定一般,“奴家的命是小姐救的,今後願意聽小姐吩咐。”
說完立馬跪了下去,現在的她毫無打算,況且身上沒有銀子,連吃飯都成問題,她需要一條明路。
而沈念並沒有因為這些話就選擇相信她,畢竟沈萬鈞也不是什麼好色之人,王婉兒作為一個歌妓,能攀上他屬實是有些手段的,況且之前她對母親動過歪念頭,就憑這點也不會真的幫她。
目前來說選擇她來對付蘇傾,自然是最好的辦法,就讓兩人狗咬狗吧。
沈念看著她跪在地上,並沒有伸手去扶,隻是淡淡說了句:“不是我救了你,是你自己救了自己,我隻是出了個主意,做與不做最後還是看你。”
王婉兒還想力圖說些什麼,“小姐,奴家真的…”
“快起來吧,地上涼,你如今身子未好,還需要好好調養。”
王婉兒見狀也不再扭捏,站起來後坐下道:“奴家現在剛逃出那個鬼地方,實在不知道下一步怎麼辦,還請小姐指條明路。”
此刻臉上全是期待,就這麼眼巴巴看著沈念。
“你可知蘇傾的身份?”沈念淡淡說道。
“知道,奴家剛跟沈萬鈞在一起時就打聽過了他府裏的所有人和事物。”
沈念聲音淡淡地,聽不出什麼情緒,“是嗎?”
王婉兒自豪地說道:“當時他特別寵我,還答應帶我回府,我自然要先了解清楚今後麵對的是什麼人,好做好對策。”
沈念不可知否,王婉兒是個聰明的,腦子也不笨,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個道理她懂,而且她一開始的目標本來隻是個姨娘,誰知趙芸的懦弱和不受寵給了她希望,沒準能爭一爭那個位置。
隻可惜她並不知道,區區一個歌妓,沈萬鈞怎麼可能給她扶正,也許她心裏抱有幻想,沈萬鈞會為了她破例吧,畢竟當時沈萬鈞沒有兒子,她又是最有希望生下兒子的人。
“我知道,蘇賤人她爹是吏部侍郎,她就是個不受寵的庶女,要不是得沈萬鈞青睞,她爹根本不會拿正眼瞧她。”
“至於那個趙芸,本就不受寵,身份再尊貴又如何?沈萬鈞就是不喜歡她,連帶著她的女兒也不喜。”王婉兒越說越起勁,絲毫沒注意旁邊的少女此刻臉已經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