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軍的話,聽著像是有些罵人不吐髒字?畢竟,保護傘之類的詞語,似乎都是些貶義詞彙?
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這屬於開玩笑話!
潘立煌是淮北省委書記,尋常人跟潘立煌說這番話,那麼就是故意打臉?可王建軍不一樣,他跟省委書記潘立煌,在政治高度上屬於同一個級別!
政治高度,並不局限於職務?更展現在權謀和智慧上!
“你小子,這是在罵我啊?”淮北省委書記潘立煌,他坐在一張太師椅上,笑道:“你知道嗎?我潘立煌為官大半輩子,卻從未遇到過像你這麼優秀的年輕人?”
“你是一位優秀的青年政治家!你有著足夠駕馭權力的智慧和能力!看到你,我就像是看到曾經的自己?但我非常明白,你比過去的我更加優秀!”
“換句話說,你有資格跟現在的潘立煌一較高下!”
“嗬嗬!”王建軍搖了搖頭,他背著手踱步行走道:“潘伯伯,您過獎了?這薑啊還是老的辣?若非是您,我怎麼會有今天?您的恩情,此生難忘!”
“你不用妄自菲薄!”
淮北省委書記潘立煌,笑道:“這裏又沒有外人?隻有你我爺倆兩個人,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推心置腹,澆花澆根,無需有任何顧忌?敞開心扉,真心實意!”
“這裏更沒有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隻有推誠相見,暢所欲言!父子之語!”
從個人情感方麵,潘立煌十分喜歡王建軍,後者就跟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兒。
這才有了剛才那句父子之語?
省委書記潘立煌講道:“我出生於1936年?那是一個社會動亂的軍閥混戰時期!命如草芥,這並非是一句空話?尤其是,我們家在兩個軍閥的地盤交界處?所以,我們至少要納兩份糧?舊社會,人根本就不是人,豬狗不如,誰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更別談什麼法律,什麼人權和所謂的尊嚴了?一個村子的族長,那麼就能將你置於死地!”
“跟人吃人,根本就沒什麼區別!”
“建國的時候,我隻有十三四歲?”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父親就不在了?他不是參加抗戰犧牲?他是死在同村人的手上?那個害死我父親的人,是一個特別壞的同姓人?大家都是中國人!也是同一個祖宗!”
“我的母親,為了養活我,甚至不得不委身我的殺父仇人?小時候,我特別仇視我的母親,可等年紀大了,我方才懂得她的不容易?她是時代的悲歌,也是過去舊社會的縮影!同樣是偉大的!”
在說到這裏的時候,省委書記潘立煌的眼裏閃現出些許淚花。
雖說他是省委書記,可說到底也是一個平凡的人,跟普通的老百姓沒有多大區別。
他也有堅強和脆弱的一麵?
尋常,大家看到的是潘立煌堅強的一麵?而潘立煌也從來不會將脆弱的一麵暴露出來?
可今個卻破例了!
省委書記潘立煌,終是忍不住淚流滿麵,情緒辛酸而喉嚨哽咽道:“我的老母親沒有過上幾天好日子?她是一個苦命的女人,她不再好些年,我很想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