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暑假的時間過的愜意又隨性。逃離了高中生活,可以不用早起,不用晚睡,不用跑課間操,也不用隨時隨地做作業背單詞了……
淩達想,現在最大的煩惱就是就是消除無聊吧。
自從前幾天在麵館碰到崔哥後,母親時常讓淩達去天台把晾曬的衣服或晾好的甘穀拿下來,總是時不時地在天台看到崔哥的身影。
淩達碰到後就是微微向他點頭以示打招呼。這天淩達剛收好衣服,打算把衣服扛下來時,崔哥喊住了她。
“小達,錄取通知書應該出來了吧,打算上哪裏的大學?”
淩達的腦子有點反應不過來,嘴依照近幾天說的最多的話,講了出聲。
“南稀大學,在東城。”
“那還挺好的,我老家就在東城。”
淩達震驚,來了興趣。“那你覺得東城怎麼樣?繁華嗎?人多嗎?生活水平,那裏的物價如何?”
“嗯…我離開很多年了,但我記得東城是個很適合養老的城市,生活節奏慢,物價也不是很高,環境很好的。”崔哥思索了一番回答。
“我來幫你把衣服拿下去吧。”
“不用不用,區區幾件衣服我能扛動。謝謝崔哥啊,那這樣看東城我還挺喜歡的,那行,那我先下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淩達的錯覺,總感覺崔哥的眼神有點怪異,說不出來的深邃,欲言又止的感覺。
淩達走到天台的樓梯口,聽到後麵有腳步聲,轉頭一看,崔哥也跟了下來。
“你暑期什麼時候結束?”
“大概八月底吧,學校通知了30號報到。”
“那怎麼不利用暑期出去玩玩?”
淩達和崔哥就這樣一樓一樓往下走,聊著。
“會出去的,隻不過還在考慮去哪裏玩。”
“嗯好。”之後崔哥沒有說話了,停步於自家家門,淩達打完招呼也回到了自己家。
崔哥一直站在門口,直到聽到聲音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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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說,現在梁家沒人了,東頭的樁子就該我們梅家坐莊!”
一個滿臉絡腮胡、露著全身肌肉的男人拍桌說道。
“這樁子一天沒人接管,西頭的那東西在世一天就多一分危險。你現在告訴我郝家那鱉孫擋著東頭裏的股丈們,不讓我們重立東頭王,他是有什麼居心我、大家難道看不出來嗎?!”絡腮肌肉男說道。
“梅關,你脾氣也太大了,人梁家家主還在世,按老輩規矩來說,還是得梁家人來。”清豐族人清河說道。
“都說是老輩思想了,怎麼不能改掉。西頭那東西的封鎖,怎麼說都有我們一份功勞,憑什麼梁家想占就占?”
場上眾人一陣寂靜,沒人敢回應這句話。
“梅家想被消化了?”
突然,外麵傳來聲音,人踏過門檻,輕率地甩著自己的袖口,嘴角掛著一絲譏笑。
“郝柏宇!你什麼意思?”
在場眾人皆知,東樁在世三百二十九年,皆以梁家為主首,下設梅林竹清風五大門戶。門戶裏平常自理自決,隻有到關鍵時刻大事時,需在一起商討,最終由梁家定奪。
而三百多年期間,自有不軌人士想顛覆這上中下等級,一躍成龍。但最終都被“消化”。
東樁成立二百二十三年,林家挾梅竹兩家共圍守梁家,叛逆之心皆若可見。但最終還是被梁家處決,依門規,林家滿門抄斬——被消化。
而梅竹兩家雖逃過被消化的結果,但自此門戶零落,隻擔當一些樁中不必要的事務。
說話的人正是梁家曆代理事郝家,要問這樁中這代梁主最值得信任的人,便是郝家的長門郝柏宇。
“梅關,你的想法我還不清楚嗎?什麼時候把思想化為行動?好給我處理梅家的理由啊”郝柏宇嘲諷道。
“你…郝柏宇,別太得意,你總有下來的一天!”
梅關服氣離席,眾人見此狀況也不敢多說什麼,都紛紛推脫告辭。
“這幫老家夥們,每一個心思純正的,這東樁怕是存不了不久了。”
“郝長門,不會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有其他辦法的。”手下肖世偉對郝柏宇說道。
郝柏宇沒有接話,他想到了那個男人和他說的話,看來有些事情不得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