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曼妮牽著蘇陽的手繼續講到她的初戀故事:
“‘要走了?’他淡淡地問道。
‘嗯。’我輕聲地回答,他抱著我的手一直還沒鬆開。
‘那個,可以留個電話麼?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給你一分鍾說服我給你我的電話。’
‘我想你做我女朋友。’
我愣了一下,低頭從包中拿出一支彩色水筆,在他手臂上用粉紅色寫下了我的手機號碼。從那開始,這個略有些羞澀卻果決的男孩兒就成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即便這樣的決定在當時並沒有一個明確的理由。生活有時候沒有辦法理解,我們麵對的僅僅是一種無法明確的方式。但是,我們卻興高采烈地接受。
其實每個與他在一起的日子都值得紀念,因為美好,也因為苦楚。
過往的美好是值得紀念的,而美好的日子更是值得留戀。之所以為了紀念,是因為它和所有的歲月一樣,都飄散著曖昧的潮濕的氣味。我很少做夢,但在夢裏還依稀感受到冷冷的雨水順著長長的亭柱緩緩淌下。”
“那麼後來呢?”蘇陽顯然知道這個甜美的愛情故事一定需要某個不怎麼愉快的結局的。
“他死了,死在非洲,死於一場突發的瘟疫。沒錯,他是個研究生,在我們認識後不久他就跟著導師去非洲進行一次課題研究。從那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了,在學校裏他們都說我高傲冷豔,其實我是因為一直跨不過去他那道坎……直到我看到你,我從你的臉上看到了跟他一樣美好的微笑。很抱歉拿你跟我原來的男朋友比較……”佘曼妮在藥物的作用下漸漸睡著。救護車向著達安市阜外醫院開去,當齊院長再次看到蘇陽時態度竟然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他安排好佘曼妮的床位後親自為蘇陽進行包紮,蘇陽覺得這個老東西一定是有事相求,否則不會這般殷勤。
果然,在齊院長為蘇陽包紮好傷口後,他在蘇陽的對麵坐了下來。“小蘇大夫啊,上次的誤會請不要放在心上啊,我也是為了醫院好啊。對了,一直也沒有機會問你,你在哪兒高就啊?”
蘇陽看了一眼這個世故的男人,然而他並沒有編什麼謊言,便對他說了實話:“我之前在龍頭村作實習醫生。”
“啊,傳聞裏那個治好農藥中毒和徒手做心髒搭橋術的就是你啊,真是耳聞不如目見啊!”齊院長畢恭畢敬地說道,“不過再怎麼說那兒也是個村衛生室,你如果不嫌棄的話,就在我這個醫院做一名正式醫師吧!”
“啊,不必了,我隻是路過而已,我還有別的事情!謝謝您的好意,我心領了。”蘇陽婉言拒絕道。
“看來我這兒也是小廟啊,嗬嗬,如果我想請小蘇大夫幫我個小忙你會答應嗎?”齊院長兩眼眯成一條線,那副模樣讓蘇陽看得渾身發毛。
“我明天就要坐火車離開了,很抱歉……”蘇陽的話說到一半就被外麵的一個聲音打斷了。
“沒關係,隻要你幫我這個忙,我派專車送你去目的地,如果是很遠的地方的話我會安排機票!”蘇陽循聲望去,此時屋外進來一個身著筆挺西裝的中年男子,他的身後是一大幫穿著白色襯衫或者神色休閑裝的人,每個人的胳膊下都夾著個小包,就像新聞裏那些結隊檢查的領導班子。蘇陽並沒有看錯,來者果然非同一般,他正是達安市的副市長佘鎮海。“是我拜托齊院長讓你留下的,既然你另有遠之我就不便強留了。你在鎮潭鄉的事跡我也有耳聞,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怎麼樣,幫我一個忙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