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次聽到聲音時,是一陣狂風暴雨聲伴著一個男人陰冷的聲音,好像是隔著一千層的阻隔般,他說些什麼我聽的並不清晰,那種含糊的聲音卻像一萬隻討厭的蒼蠅般往我的耳朵裏鑽,模模糊糊中聽到一些關於滅亡、詛咒、毀滅之類的詞語。
我的世界終於安靜了下來,我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覺了,直到響個不停的挖掘聲,以及兩個無聊地互相吵嘴的男人把我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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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鎮伏都教教堂,薩巴魯祭司的房間裏,滿是白發的腦袋正指揮著他的兩隻手不停地忙碌著,桌麵上的試管不時冒出或黑或藍或白的煙霧,正當他的左手顫顫巍巍地托著右手準備把一管藍色的溶劑倒入另一管紅色的溶劑中時,房間的門被“砰”地一聲撞開來,奧爾根圓圓的大腦袋探了進來。薩巴魯的左手像是隻受驚的小雞一樣抖了一下,失去了平衡倒在桌麵上,連帶著右手也倒了下去,多米諾骨牌效應般撞翻了桌麵所有的試管架和試管,藍色和紅色的溶劑流到桌麵上,冒了幾股青煙便消失不見。
“為什麼不敲門?”薩巴魯氣惱地叫道,“你把我給阿爾配的療傷劑弄翻了,難道你永遠也學不會敲門嗎?你是個笨蛋,這就是我當年解雇你的原因!”
奧爾根咧開大嘴悻悻地笑了一下,“祭司大人,雅克·勒森巴先生求見。”
薩巴魯挑了下長長的白眉毛,“居然沒死,血族的求生能力如同僵屍不轉彎的腦袋一樣強大……帶他進來吧。”
雅克·勒森巴穿著一件紫羅蘭色的天鵝絨禮服,縫著銀紐扣,在禮服的外側用銀絲線密密地拉了一圈滾邊,他體態優雅而輕靈地走進了伏都教祭司的房間,又神態優雅而莊重地向著薩巴魯行了個標準的十五度的鞠躬禮,“尊敬的薩巴魯祭司,夜安!”
薩巴魯一副無所謂的摸樣,淡淡地說:“勒森巴先生,能在這裏見到您真是太好了,我發自內心地感謝那些該死的野狼崽子嘴下留情,讓我能和您在這麼美麗的夜晚會麵。”
雅克青白色的臉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紅,“哦,我想還是很有必要向您解釋下我這幾日的行程。那天,狼族偷襲,我第一時間就想到,僅僅依靠黎明鎮現有兵力,根本無法抵禦,所以我當機立斷決定親自去鹿鳴鎮求援,雖然我曆經千辛萬苦,百轉千回,可惜還是非常不巧地被狼族擋在了半道上,真是讓人絕望啊。萬幸,萬能的力格巴大神保佑,黎明鎮在您的英明領導下,頑強地打敗了狼人,保衛了我們的家園。”
薩巴魯麵帶微笑地說:“真是我亡靈族的大幸,居然在狼族入侵時,有那麼多的官員和議員先生們在第一時間想到了親自去求援,可惜他們都不幸罹難,真是我族的巨大損失。”
雅克的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是啊,讓我們共同緬懷他們。”
薩巴魯實在懶得和他再扯廢話,直接問道:“不知此行目的是?”
“第一,是來探望您一下,經過如此血腥殘忍的戰爭之後,您能無傷無痛,真是太好了。第二,我希望您能支持我留任黎明鎮鎮長一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