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我們來說卻是件好事。”阿爾輕聲道。
科斯塔點了點頭,對古爾夫說:“海倫娜去查看過了,你所說的從大圓屋通向狼頭山的地道已經被堵上了,所以這個方案隻能取消。”在他麵前的桌上,鋪著狼頭山的外觀圖。
“可是狼頭山防禦森嚴,除了地道外,唯一的通道隻有石門,”古爾夫在圖紙上指了指,“石門無比厚重,需要十個強壯的司門狼奴由內打開,我們根本不可能在不驚動周圍守禦的狼兵打開石門。”
“石門多久打開一次?”
“少則一個月,多則兩三個月,進行必要的物資補給,具體的時間並不是很固定,而且據我所知,前一周才補給過食物和淡水。”血狼人搖著頭說,他已經找了個新眼罩遮住受傷的左眼。
“這下有點麻煩了。”聖熊捏著下巴苦惱地喃喃自語。
“這是什麼?”阿爾指著山頂問道。
“是狼衛的瞭望位。”古爾夫說。
“他們怎麼上去的?”
“當然是從裏麵……”古爾夫望向阿爾,獨眼中卻有些許的讚賞之意。
“是這麼?”波迪悄悄地問。
“應該是這裏了吧,城西……”魯迪遲疑地回答。
“真的沒走錯方向麼?不會是城東吧?”
“不會吧,你看月亮……好吧,今天晚上天氣不太好,看不到狗屁月亮了,憑我們與世無匹的直覺,嗯,我感覺到了,這就是城西,沒錯,相信我……”
夜色包圍的狼堡分外安靜,每一幢圓屋的窗口都沉暗而安靜,隻有不肯休息的夜蟲悉悉索索地奏響夜之交響曲。夜晚屬於巴隆·撒麥迪,他會在夜晚時分送來瘟疫和疾病的大禮;夜晚同樣也屬於奧西裏斯,他會在明月每一次被雲朵遮蔽的時候帶走一個靈魂,不論任何種族,任何物種。
魯迪和波迪各拎了兩鐵皮桶海倫娜不知從哪裏搞來的火油,躲在一幢圓屋的窗台下竊竊私語,與此同時,在狼堡的其他三個方向,都有他們的同伴在做同樣的事情。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他們開始在街上和房屋上肆意地傾倒火油,等到滿街都飄散著濃鬱的味道時,鐵皮桶裏的火油已倒得一幹二淨。
“火鐮呢?”魯迪問。
“在你那啊。”波迪用骷髏語說。
“不是說好我拿火石,你拿火鐮麼?”
“放屁,你分明讓我拿火石,你拿火鐮!”
魯迪認輸了,“好吧,我們現在有兩塊火石,卻沒有火鐮,錯過了點火的時間怎麼辦?”
“要不用匕首試試吧。”
卡擦,卡擦……卡擦,卡擦……卡擦,卡擦……匕首拚命摩擦著火石,卻毫無動靜。
與此同時,在狼堡東、北、南三個方向的天空漸漸亮了起來,濃煙和火光仿佛在一瞬間爆發,狼人絕望的呼喊之聲從遠處傳來。
魯迪的雙手禁不住顫抖起來,匕首和火石好幾次都掉落在地上。
“我來試試。”波迪從他的手裏接過了點火工具,開始瘋狂地摩擦起來。就在他們專心致誌地蹲在地上埋頭點火之時,卻沒有發現從一個又一個的圓屋中走出了無數被驚醒的狼人,把他們倆緊緊地包圍在中間。
“你們是誰?”一個穿著睡袍的大個子狼人嚴厲地問道,“在幹什麼?”
“力格巴大神啊,我們被發現了,怎麼辦?”魯迪小聲地問波迪。
波迪偷偷地向四處瞟了瞟,“看來的確如此。”
大個子狼人喊道:“慢慢地站起來,再把你們的兜帽掀開。”
“他在嘰裏咕嚕說什麼?”魯迪問。
“管他說什麼……”波迪手上的活仍然未停止,“這次咱們估計要玩完了,聽著,兄弟,不管怎樣,咱倆都得有一個活下去,照顧齊婭大媽,幫助阿爾,順便把咱們掘墓者的名聲傳揚出去,能同時做好這麼多事的人非你莫屬,我呢,又笨,又寡言少語,非常不適合完成這麼艱巨的任務……”
“喂,你到底想說什麼?”魯迪粗暴地打斷他,“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好吧,那麼等我發出口令,我向左跑,你向右跑,然後到狼頭山廣場碰頭。”波迪往魯迪的手裏塞了一樣東西。
“這才對嘛。”魯迪滿意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