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戰歌66:巴裏亞勒住坐騎指著前方說:“我們就送到這裏了,往前走半天就是應許之地了,如果你們有多餘的精力的話,順道可以去大神廟參觀一下,再向前騎行不到一個沙漏的時間,就可以抵達都城了。”
“巴裏亞兄弟,珍重!”阿爾鄭重地行了一個禮。
“再見了,各位,希望下次有機會再喝個痛快。”
第九大隊的騎兵們拖著煙塵漸漸遠去,梅楚理了理自己的黑發說:“各位,下麵將由本人擔任你們的原初之城遊的導遊……”
“有這麼高貴的血統和光榮家徽的導遊,咱們實在消受不起呀。”魯迪調笑道。
梅楚重重地給了他一拳,笑著說:“偉大的都城歡迎你們的到來!”
他們騎馬經過了應許之地,並沒有進入大神廟的打算,阿爾隔著遠遠地望見大神廟那著名的五塔的塔尖,仿佛間他仿佛感覺到一個滿臉皺紋的老者正在看著他微笑,笑容中充滿了溫暖和關懷。
再向前騎行沒多久,他們隱約可以望見原初之城那陰冷的黑色城牆和塔樓。
魯迪駕馭著坐騎走到阿爾身邊,“兄弟,我怎麼覺得越來越緊張呢?”
阿爾歎道:“我也一樣,我看除了梅楚,所有人都很緊張。”
的確如此,幾乎每個人都神情肅穆,不苟言笑,就連一貫輕浮隨便的樹精靈桫農都裝出一本正經的摸樣,隻有梅楚從內到外都洋溢著一種衣錦還鄉的味道,阿爾估計再這樣下去,他都要從馬鞍上飄起來了。
在距離都城不到三千距的地方,黑底白線的逆五芒星旗在迎風招展,已經有一隊約莫一百人左右的騎兵隊伍正整齊地列隊等待著他們的到來。騎兵們統一騎乘剛剛步入壯年的安道爾眠馬,具黑色鐵甲,肩披土黃色的禁衛軍製式披風,其上用黑絲線繡著禁衛軍的箴言:勇敢、無畏、榮耀。
見到他們的到來,騎兵隊長把手中的長劍至下而上再用力向斜下一揮,骨笛、骨號和蝠皮鼓等樂器同時奏響一曲悲壯淒涼的亡靈軍歌,“夜,彌漫在血色的田野上,昏黃的月光,照不亮揮不散的死亡,遺忘,被遺忘,剩什麼在心上,幹枯的心髒……”
阿爾和同伴們駐馬傾聽,在歌聲中他們仿佛看到在幽冥山的無名山洞中、在雲穀不見彼此的迷霧中、在遺失的埋骨地輕易便化成飛灰的骨骸群中、在身邊都是異族的狼堡,在狼頭山的母神洞穴中……那些鋼鐵與鮮血紛飛的記憶,那些生存或是死亡的抉擇,那些傷與痛、相聚與別離的、真愛與仇恨等等所有一切的過往,在他們眼前如有實質般的閃回播放著,生者仍健在,而死者已煙消雲散,波迪、巴尼歐、奧爾根和科斯塔,還有諸如黎明鎮或梁女坡死去的人們,永遠會活在他們的心裏,永遠被他們所祭奠。
騎兵分隊長縱馬緩緩走到他們的麵前,揮劍致禮,高聲道:“都城禁衛軍第一分隊受命前來恭迎屠狼英雄回家,請檢閱,烏拉!”
“烏拉!烏拉!”騎兵們一起高喊,雖然隻有一百人,聲勢卻無比浩大,殺氣逼人,差點把魯迪給震下馬來。
該怎麼辦?阿爾看了看海倫娜,又看了看麗莎,完全沒有頭緒,古爾夫有心想提醒下,卻又聰明地閉上了嘴。在這尷尬的時刻,唯有更有見識的梅楚接話說道:“好,開始檢閱!”
屠狼小隊在分隊長的護送下,駕著戰馬鄭重地從騎兵的隊列前經過,視線掃過每一位端坐馬上手舉長劍的騎兵,他們都有一張堅毅卓絕的臉,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不知道他們的長官是哪位,竟然能訓練出這樣令行禁止的隊伍,著實令人生畏,對比那些鬆鬆垮垮大大咧咧的北方兵,他們甚至讓人覺得可怕,阿爾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