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在南部軍團司令官的府邸之前,馬車夫上前和守衛說了半天,才悻悻地走了回來。
“他們說司令官大人正在午休,不見外客。”馬車夫如實轉告。
“你有告訴他們我是執政官特使嗎?”
“說了呀,他們說不論是什麼‘屎’都不能打擾司令官休息。”
“哦……”莫普提額頭上青筋直冒,壓抑住內心的怒火,“那我還不走了,我偏要看看他們這個了不起的司令官大人到底見不見我這泡‘屎’,呸呸,誰是屎啊,這幫混蛋!”
一個沙漏過去了,胖子坐在車廂內閉目養神,手指無所事事地輕敲窗弦;兩沙漏過去了,眠馬噴著響鼻,無聊地輕跺四蹄;三個沙漏過去了,馬車夫走開了一會,帶回了幾個烤紫薯,分了一半給莫普提吃。
正吃著,又有一輛馬車開了過來,與莫普提的馬車並排停了下來,馬車夫同樣被守衛擋了駕,又和胖子一樣選擇了靜靜等候。透過車窗,莫普提望見旁邊的馬車裏坐著一位長發男子,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男子轉頭向著莫普提淡淡一笑,有濃濃的書卷氣息。
聽著不遠處的守衛正在大聲地嘲笑著今天的屎怎麼那麼多,莫普提說,“我來了已經有三個沙漏了,恐怕您也要耐心地等一會了。”
“等待沒關係,”男子笑道,“平生最不怕的就是等待了。”
“這幫子丘八,”莫普提指著那幾個守衛,忿忿不平地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們動的什麼腦筋,我還偏就不給什麼封包。”
男子卻淡淡地說:“邊境城堡,民風刁蠻,可以理解。”
這男子談吐有幾分不凡,胖子不由得在心裏讚歎了一句,自我介紹道:“我是執政官特使莫普提,很高興認識您。”
“喲,”男子捂著嘴笑了起來,“還真是巧的很,我是副執政官特使茨密希。”
莫普提心裏咯噔了一下,那邊的動作也不慢啊,看來這次的任務難度又有提升了。他幹笑著說:“嗬嗬,還真是挺巧的。”
正說著,守衛走了過來,斜眼瞟了瞟並排的兩輛馬車,沒聲好氣地說:“司令官大人有請,特‘屎’大人們。”
南部軍團司令官的會客廳內,莫普提和茨密希分別正襟危坐在東西兩側的椅子上,雙方的保持著沉默,眼神也彼此回避。一進入這間房間,他們各自持有的立場就硬生生地將他們分於兩邊。
約莫過了十分之一個沙漏,會客廳的大門被從外打開,一名骷髏族衛兵推著一輛輪椅走了進來,莫普提和茨密希同時站了起來,致以注目禮。
“兩位大人都到了啊,”包力耶坐在輪椅上用骷髏語說,“這樣也好,省了我不少口舌。”
輪椅正好停在了會客廳的中間位置,三方不多不少恰好構成了一個規整的等邊三角形。
莫普提坐下後說道:“包力耶大人,我僅代表執政官梅內·梵卓大人向您致以問候,戎安!”
茨密希說:“我代表副執政官雅克·勒森巴大人和大議長居伊·肖恩大人向您致以問候,戎安!”
包力耶饒有興趣地研究了一下雙方的表情,這才說道:“這些虛頭滑腦的東西就不用說了,兩位大人不遠萬裏前來,不會就是看望一下我這個殘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