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城的調令,下來了,說來也不算慢。隻是,很多人的態度都不一樣。

“沈俊,你害我雙腿殘疾,前途盡失,我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錢連自從腿廢了,就帶薪在家裏養傷。但是朝廷官員,無論有沒有品階,都不許身體有損的。如今,他自己心裏也清楚,自己不過去秋後的螞蚱,隻能等待退休了。

“老爺蘇夫人求見,說是帶來了好消息。”

錢連想到錢氏,若是以往還有什麼惻隱之心,如今都消失殆盡了。若不是替蘇航出氣,自己怎麼可能會被沈俊的妖法給害了。

掩過眸中的嫌惡,冷冷的開口。他還需要蘇家這個助力。

“讓人進來吧!”

很快,錢氏進來了,看到躺在床上,麵色灰敗的錢連,年少的愛慕,都化為了灰燼,隻剩下權衡利弊。

“你好些了嗎?我聽說神醫也在大石鎮,我一定會盡力求到神醫,給你醫治的。你放心,老爺說了,蘇家的一切,都可供你驅使。”

錢氏眼睛是紅腫的,麵色也不好,看來是哭過。

“別哭了,航兒在牢房裏也能長長記性。既然有神醫,先替蘇航醫治。孩子最為重要。我已經看過了,粉碎性骨折,左腿廢了。不過,生活還是能自理的。”

錢連豈能看不出對方的不甘,這話裏話外,就是讓自己來報複沈俊吧。

“嗯,我們陳家,都等著你風光回歸呢。”

錢氏也不提其他的,殷切地給錢連倒水喝。

“我是注定要退下來了,不過,你可以去求府尹大人,他可是深不可測之人。或許求他,還能有一絲報仇的機會。”

錢氏囧,沒想到被錢連看穿了來意。

“林乾林大人?聽說明日的賞花宴,她家夫人也會來。我那娘家侄女,正值芳齡,不知能否入沈大人的眼。男人自古三妻四妾,希望能入沈府,替我航兒申冤。”

錢氏又寒暄了幾句,就回去了。

“申冤?無冤可申,申什麼冤?來人,以後陳府的人一概不許進來。”

錢連怎麼可能不遷怒陳家呢,隻是自己這狀態,遷怒也是徒勞。

“大人,小人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管家是錢連從老家帶來的人,自然清楚他跟蘇夫人之間的愛恨糾葛,錢連對他也是格外信任。

“路伯,您對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路伯讓左右退下,小聲在錢連耳邊嘀咕。

“這,當真?”錢連沒想到,他跟蘇夫人年少時的情分,竟然也有了果實。

隻是想到蘇航被寵溺的無法無天,他淩有些後悔。

“大人,我怎麼可能敢拿這件事情開玩笑呢?隻是事到如今,我若是不說大人做了一些後悔莫及的決定,我豈不是成了罪人。”

路伯說完,就悄悄退下了,虎毒不食子。若是錢連日後知道了,他會遭受滅頂之災,還不如現在說出來。錢連還會感念他的勞苦功高。

既然知道了蘇航是自己的孩子,錢連自然不會那麼魯莽。

先是找人高價請了神醫來給自己看腿。

“神醫,我這腿,不知道能否……”

錢連隱約知道白淩峰跟沈俊相識,但是白淩峰一向高傲。就是京中貴人,都不一定能請的動他,所以,也沒多想。

“你這腿,要是一般的大夫,肯定是治不好的。但是遇到我,也算你的造化。

自從蘇小公子的腿疾以後,果真被我研究出來了一味藥。隻是這藥性猛烈,不適合孩童剛巧適合錢老爺。”

白淩峰確實是早就出來了,但是主藥,還是從沐顏顏那裏買來的,

想到花出去的銀子,心痛的滴血。聽江星說了,這可是貪官,自己劫富濟貧一下,也不是不行。

“這?豈不是天不亡我?不知神醫,新藥需要多少銀子?”

錢連本來就有了求生的欲望,白淩峰這個時候這樣說,錢連哪裏還會多想。神醫一向清高,自然不會白白訛他銀子。

“這,這藥就是靈藥穀,也是沒有的。總共有五粒,一粒三千兩,不知大人需要幾粒?”

白淩峰看錢連思考,還以為自己要的太高了,還在想怎麼降價呢。沒想到,錢連竟然開口。

“神醫果真心係百姓,聽聞在京城,一粒萬兩,神醫竟然隻要了我三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