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施煙說:“他們死了接下來蕭子玉就要收拾你了。”
張顯凡說:“原來你早就給我安排了陷阱!”
李施煙拍著張顯凡的肩笑道:“什麼陷阱,我給你指的是一條陽光大道--熊傑成功了,你是功臣可以上楓木嶺入夥;蕭子玉勝利了,你也是功臣,沒有你他就難得趕走這個強大的對手。所以你要感謝我才對。”
李施煙和張顯凡經過止戈亭時見大廳裏擠滿了人,於是知道又出了大新聞了,二人擠進大廳細聽,果然是出了大事--熊傑已經被蕭子玉打死在斷頭橋,他的手下都逃回了楓木嶺。一位家在斷頭橋附近的目擊者手舞足蹈說:“楓木嶺的強盜真是狗膽包天,手裏拿著木槍竟然敢跟大隊警察作對!更好笑的是那個劫持蕭鵬的強盜頭子槍裏竟然沒有了子彈!”
再說蕭子玉因受到蔣家悔婚刺激,求財心切就要在當晚去掘朱企豐陵墓。他一邊吩咐蕭忠挑選勞力,一邊又去客房問計於朱子湘。
朱子湘說:“今晚行動也未嚐不可,隻是有一事我要提醒局長大人,幹我們這行自古就遺留下來規矩,行事前除了要祭神,還要擇日。一旦犯了煞就難成好事。這些年人們為了省事好像不再相信這一套了,我也是--結果是過去很少出事,現在總是百事不順。”
蕭子玉似有所悟,說:“我們上銅寶山時也沒有擇日,看來這一套還是非信不可。朱師傅是內行,擇日找哪位先生為好?”
朱子湘說:“找何半仙就行,在都梁就《周易》、《八卦》還沒有人比他更精通。”
蕭子玉當即就派蕭火陽去找何半仙,為了事情不暴露,蕭子玉囑咐蕭火陽稱家中拆舊宅需要動土。要說擇日還真有點玄妙,看似簡單的一天,管轄它的有天幹地支六十;有金木水火土五行;有二十八星宿,有十二月建……每一項都要顧及,不可衝違,都梁人無論婚喪、祭祀、拆屋、上梁,都少不得要查黃道日,掘墓應歸屬於“動土”一類,謊稱家中“拆舊宅”擇日是最適宜的。
且說天黑之前,蕭火陽從外麵回來把何半仙的話轉告給蕭子玉--這兩天煞星值日,不宜動土,半月之後方有一個十載難遇的良辰吉時--半月過後已是農曆七月末尾,各路鬼神剛剛接受了家中親人的祭祀,手中有點餘錢,都在外麵活動,少有回到墓穴去的。這時動手應是最安全的。蕭子玉依言,暫且把掘墓之事放下。
次日一早蕭子玉準備回警察局處理公務,才一出門就被一個人攔住,駐足看時,卻是張顯凡。蕭子玉厭惡地問道:“你又有什麼事來找我?”
張顯凡嬉皮笑臉:“當然是有事才敢打擾你--而且是和局長大人有關的事情。”
蕭子玉冷笑道:“那你就說吧,我還要回局裏公幹。”
張顯凡顯出幾分為難的表情:“如此重大的事情就在這路上……就不怕被人聽了去……?”
蕭子玉隻好把張顯凡領回書房,極不耐煩道:“什麼大不了的事,現在可以說了吧?”
張顯凡長長吸了一口氣,讓肚子充分鼓脹,仿佛已經讓自己有了底氣,然後才說:“這一次綁架貴公子--是我替熊傑出的主意。”
蕭子玉一怔,想知道下文:“還有呢?”
張顯凡說:“還有就是這主意是別人替我出的。”
蕭子玉厲言道:“你好大的膽子,當了強盜的幫凶還敢親口告訴我!說,是誰替你出的主意?”
張顯凡說:“這主意是你親家的親信李施煙替我想出來的。”
蕭子玉一驚,繼而平靜了,問道:“他為什麼要幫你出這主意?”
張顯凡道:“他沒講,我也沒問。”
蕭子玉追問道:“我的事,他知道多少?”
張顯凡說:“你的事他點點滴滴一清二楚。”
蕭子玉心跳加劇:“他是怎麼知道的?”
張顯凡說:“除了我向他提供消息外,他們還留意止戈亭的新聞。”
蕭子玉怒目圓睜:“我看你是活膩了,我的事竟敢告訴別人!”
張顯凡說:“我沒活膩,才活出一點點味道。我以為你們是親家關係,我不說你自己也會告訴他的。”
蕭子玉越想越氣,像一頭發怒的獅子,他在書房裏來回踱了幾圈,最後凶相畢露地掏出槍頂在張顯凡額頭上:“你必須得死,你自己說,你選擇自盡,還是要我幫你?”
張顯凡毫無懼色:“我不自盡,什麼叫你幫我?”
蕭子玉冷言道:“我幫你就是一槍打死你!”
張顯凡說:“你不能這樣做,對你沒好處。我敢說沒有我你會吃更大的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