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4章 消逝的王陵(1)(2 / 3)

“不要錢,你要是有這個心畫押就可以了--我就知道你是逗我的,男人都一樣,就愛吃新鮮飯,錢掌櫃老婆那樣出色的人物你還厭煩呢。”

張顯凡笑道:“她哪有你漂亮,我也沒說厭煩她了。”

姻紅道:“你就是會哄女人,難怪夏媚那麼喜歡你。有件事我要問你,我這牆上有一首詩,譚小苦見了要我擦掉,又不肯告訴我是啥意思。我不識字,為了弄個明白,我就留了下來,凡有識字的客人時,我都問,可是他們都說是好詩,勸我不要擦。”

張顯凡看時,卻是一首譏諷妓女的詩,並念出來給姻紅聽了,羞得姻紅差點哭了。張顯凡問道:“這詩是誰題在上麵的?”

姻紅說:“是蔣府管家李施煙,這個天殺的,下次他再來我這我把他轟出去!”

張顯凡說:“不要轟他,我幫你寫一首詩回敬他,下次他來時,就不敢再欺負你了。”

姻紅於是去取筆和硯,張顯凡就在那首《諷妓詩》的旁邊題道--

根源出處號幫泥,水底增光獨顯威。

世隱能知天地勝,安藏偏曉鬼神機。

藏身一縮無頭尾,展足能行快似飛。

文王畫卦曾元卜,常納庭台伴伏義。

雲龍透出千般俏,號水推波把浪吹。

條條金線穿成甲,點點裝成彩玳瑁。

九宮八卦袍披定,散碎鋪遮綠燦衣。

生前好勇龍王幸,死後好馱佛祖碑。

要知此物名和姓,興風作浪惡烏龜。

張顯凡題完詩就離開了房間去老鴇那裏畫押,然後去了止戈亭。張顯凡在止戈亭吃飯的時候已近中午,這裏正在傳播一重大新聞:“都梁目前最大的官蕭子儒罷官還鄉了,人們繪聲繪色講述著蕭子儒的狼狽--沒有隨從,隻雇了兩三個工人挑行李,與上次回家奔喪時前呼後擁的情景截然兩樣……”

食客們說得津津有味,不知是誰說了一句--“蕭子儒倒台其實是必然的,他父親才下葬就被人掘了,他能活著回來已經是運氣了!”經這一提醒大家就深以為然--是啊,祖墳實在是太重要了,那些該死的盜墓賊千刀萬剮算是還便宜了。

張顯凡剛剛吃完飯,李施煙就過來了。他挨近張顯凡坐下小聲問道:“昨晚那邊的情況如何?蔣老板要我來問你。”

張顯凡故意反問:“昨晚什麼情況如何?”

“蕭子玉那邊啊,你沒去盯嗎?”

“傻瓜才去盯呢,那地方蚊子特多。”

“你--如此重大的事你竟吊兒郎當!”

“我這才叫認真,一兩個晚上肯定辦不成事,我先把精力耗盡了,真正需要我出馬的時候我頂不住睡大覺了怎麼辦?”

“最起碼你要了解那裏的進展情況。”李施煙的語氣平緩下來。

“沒必要多此一舉,會有人向我們報告的。”張顯凡成竹在胸地說。

李施煙費解地看著張顯凡。

二人默默坐了一陣,就有一個鄉下人走進止戈亭大廳說:“昨天晚上銅寶山腳下的譚家村鬧鬼了!”

張顯凡得意地瞟了李施煙一眼:“聽到了嗎,彙報的人來了!”

那鄉下人用汗巾抹了一把汗,一屁股坐在條凳上說:“昨晚上譚家村狗叫得厲害,到了後半夜隻剩下一條老狗在叫。一條狗叫是村裏要死人的前兆,老人怕輪到自己頭上,就起床燃香求祖宗保佑。有膽大的見一隻狗叫得煩人,就起床去窗前看--結果看到有很多黑影來來往往在村後的土包和沒底江之間走動,黑身影輕得不發出任何聲響……原來他們都是鬼,難怪隻有一隻狗在叫。”

“後來又怎樣了?”一食客忍不住追問道。

“後來老人嚇得回了屋裏不敢對任何人說。第二天一早,好多人家發現放在屋簷下的扁擔、簸箕不見了,接著在沒底江放牛的孩子發現江水變濁,從江邊到村後土堆的路上撒滿了新鮮的土渣,就有一個大膽的男孩跑去看了,沒想到,事隔沒幾個時辰,這個男孩就淹死在江裏了。”

李施煙忍不住就問道:“會不是有人挑了那個土堆上的土倒進江裏去?”

鄉下人道:“不可能的事,誰吃飽了撐的要那樣幹?再說那個土包完完整整,一鏟土都沒丟。關於這個土堆,原來也有人在這止戈亭說過的,譚家村人從四川搬過來後就在那裏立了碑文,說是土堆上的一草一木都動它不得,否則會出禍事。那裏有一個叫譚老瓜的人住得離土堆最近,如今一家人都死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