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裏斯特家族的家主諾瓦西斯男爵這兩年可謂是春風得意,每每看到老對頭吉拉奇男爵暴怒的表情,那必然是他最幸福的時刻。
作為科特裏城僅有的兩大以盛產角鬥士著稱的家族,諾瓦西斯和吉拉奇幾乎注定了會是一輩子的對頭,但是諾瓦西斯是幸運的,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在他三十六歲繼承家族之後,他的家族竟然一舉力壓本應實力相當的利比克家族,這不是他的功勞,家族所有人都是這麼認為的,不過他絕對是家族的幸運星,興旺之主。
他剛剛繼承家族時,按照慣例,克裏斯特家族與利比克家族舉行了一場角鬥士比賽。當時利比克家族擁有一名實力強大的角鬥士,那是一名來自賽利普部落的野蠻人戰士,克裏特家族的角鬥士雖然勇敢,還是有四名角鬥士倒在他的劍下。
就在諾瓦西斯絕望的時候,一個十六歲的少年角鬥士出戰了,一番血腥搏殺之後,他竟然一劍斬下了那個野蠻人的頭顱。在全場沸騰的時候,諾瓦西斯知道,克裏特家族的戰神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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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鬥場
諾瓦西斯看到吉拉奇夫婦來到貴賓席上,馬上站起身熱情地打著招呼:“嗨,吉拉奇男爵,這邊坐。”他滿臉的肥肉抖動著,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人關係得多麼親密呢。
吉拉奇本來心情就不咋地,這兩年克裏斯特家族那個強的離譜的年輕角鬥士都不知道殺死自己一方多少厲害的角鬥士了,他已經完全沒有能戰勝對方的勇氣了。現在又看到那個死胖子一臉虛偽的笑,恨不得上去打他兩拳出出氣,隻是吉拉奇男爵大人可是一個有風度的紳士,怎麼能像低賤的奴隸一樣動手動腳呢。雖然心裏很不舒服,還是要擺出一副熱情的樣子,對著那個死胖子說:“諾瓦西斯男爵,好久不見呀。”之後還要到他的身邊坐下,沒辦法,位置就是安排的,天知道吉拉奇男爵大人心裏是多麼的不情願。
諾瓦西斯眯著一雙小眼睛,湊到吉拉奇旁邊說道:“吉拉奇,這次有沒有什麼厲害的角鬥士讓我開開眼呀,每次比賽都是我的傑米贏,偉大的科特裏市民都會感到厭倦的。”
吉拉奇強忍住掐死身邊這個胖子的衝動,尼瑪,誰不知道那可惡的傑米現在多受歡迎,年輕強壯的角鬥士可不多見,那些風騷的貴族夫人都恨不得跟他春風一度呢。
“諾瓦西斯,可別太過分。”吉拉奇低著聲音說道。
諾瓦西斯輕笑了一聲,也不再多說。
忽然場上的觀眾齊聲高喊:“傑米,傑米,傑米。”聲浪滾滾,井然有序,熱情高昂,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國王架臨了。諾瓦西斯又看了吉拉奇一眼,故意大聲笑了一下,吉拉奇的嘴角微微有些抽搐,這胖子欺人太甚。
角鬥場上走出來一名強壯的角鬥士,他頭上戴著頭盔,不過臉部還是顯露了出來,沒有一般角鬥士那樣蓬鬆的胡須,年紀不大,大概隻有十八九歲的樣子。上身****著,露出健壯的胸膛,腿上戴著護膝。他隨意地在場上走動著,動作瀟灑而自然,兩隻手上各有一把長劍,他把劍高高舉起,不住地敲擊著,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嘴裏也不住地嚎叫,完全展示出一個角鬥士的風采。
場上的觀眾更加瘋狂了,年輕的角鬥士就是傑米,已經連續兩年無敗績的科特裏角鬥士戰神。
傑米看著四周密密麻麻的人群,還有那不絕於耳的高呼聲,心裏一陣心潮澎湃。他還清楚地記得兩年前,他十六歲,第一次上場,所有的觀眾也是嘴裏不斷地高呼著,隻是那一次沒有一個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就好像自己注定了死亡的結局。而那個渾身都是血的男人,身上散發的一陣陣煞氣,也讓他心裏一陣發怵,他幾乎就要轉身逃跑,隻是知道他已經沒有退路,他必須戰鬥,在這個場上幾乎注定了隻有一個人能活下去。壓抑下內心的恐懼,求生的欲望讓他幾乎超常地發揮了戰技,最後艱難地戰勝了那個強大的對手。
後來幾十場比賽,他的戰技越來越熟練,身體越來越健壯,擊敗對手的時間也變得越來越短。而場上高呼自己名字的觀眾也變得越來越多,每一次割下對手的頭顱,高高拋到人群裏,那高亢地尖叫聲讓他有一種飄入雲端的感覺。他輕輕眯起了眼睛,準備再一次享受那美妙地感覺。
鐵門打開,一個高大健壯的角鬥士走了出來,他的身高比傑米要高出一個頭,手臂上高高隆起的肌肉也比傑米的可怕的多,左手持盾,右手握劍,目光炯炯,一直盯著傑米不放。
諾瓦西斯不屑地看了一眼,淡淡地說:“賣相倒是不錯,不過這兩年倒在傑米劍下的可有不少賣相比他還好。”吉拉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個角鬥士是他花大價錢買來的,身手不凡,雖然他也承認比傑米或許要差一點,不過隻要傑米發揮失常,或者說不小心腳下滑了一跤,指不定就贏了,以弱勝強的例子也不是沒有,隻要運氣好啥事都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