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紙鋪在桌上,照著其中一張丹方開始抄寫,全程沒有說過話,仿佛在認真驗證著什麼。
隻抄了一半,她停了下來,盯了片刻自己謄抄下來的內容,連著丹方一起,推到瀟灑哥麵前,語氣怪異:“你看。”
瀟灑哥不明所以,腦袋歪了歪,仔細一看,鳥毛都豎了起來。
“我艸……”
兩張紙上的筆跡,一模一樣。
若不是其中一張墨跡還未幹,它都要懷疑是扶光在惡作劇的程度。
世上,怎麼會有巧合到這種地步的事情?
最開始她隻覺得覺得字跡眼熟,越看越毛骨悚然。
“這是怎麼回事……”瀟灑哥震驚得嘴都合不攏。
沒有答案。
扶光本人都無法解答,為何在陌生的世界裏,會有人和她的筆跡相同。
儲物戒會到她的手上,純屬機緣巧合。
扶光思緒混亂,端坐在桌前許久,也琢磨不出頭緒。
袖口傳來輕微的拉扯感,她心中輕微地顫了一下,抬起胳膊。
小號褚雲羨掛在她的衣袖上晃蕩晃蕩,今日的它不如往常那般有活力,閉著眼抓著她的衣袖,搖搖欲墜。
瀟灑哥看到它,意味不明地怪笑了一聲,化成一縷紅光,回到了印記空間中。
扶光輕輕甩了甩衣袖,小木人抓不住,直接掉了下去,又被她反手接住。
“還沒睡?”她問道。
原本亂糟糟的心情,奇跡般被撫平了不少。
小木人翻了個身,側著蜷在她的掌心,腦袋蹭了蹭她的指腹。
扶光:“……”
她起身披上外衫,往外走去。
褚雲羨寢舍院子的大門未鎖,輕輕一推,入眼便是一片梨花白,清香沁人心脾。
眼下並非梨花花期,花卻開得燦爛。
整個院子被淡淡的乳白色光暈覆蓋,大約就是它,讓梨花林四季不敗。
行走在石徑小路上,時有花瓣簌簌飄落。
扶光暗戳戳想,難怪他身上總是帶著梨香……
醃入味了吧。
說起來,她還是頭一次來他這邊。
像他這種從小在宗門長大的,院子已經住了許多年,早就改造成了自己喜歡的布置。
原本的院子已經被她炸毀,師尊還為他一比一還原。
就這片花林,恐怕就費了不少功夫。
這也足以表明,宗門是真的很看重褚雲羨,當初那段時間的禁閉,她也關得不冤……
一路暢通無阻,來到臥房門口,她敲了敲門,沒有回應。
睡著了?
她當即便打算離開,明日再找他。
小木人動了動,她攤開手,便見它呈大字平躺著,睜開眼看著她。
扶光:“……”
左手邊的窗戶傳來一陣聲響,扶光看向那邊,裏麵探出一個白毛腦袋,“你找誰呀?”
扶光嘴角上揚,就這狀態,還畫符折花呢。
她繞到了他麵前,語氣帶著笑意:“褚雲羨在不在?”
他表情迷茫,搖頭。
“那你是誰?”
這個問題讓他有些苦惱,低著頭思索了片刻,才弱弱地說道:“……不記得了。”
“你記得我是誰嗎?”扶光饒有興趣地逗他,想起了他腦子壞了的那段時間。
“記得。”他嘴角揚了揚,身子倏地往前傾,一字一頓認真地說道,“謝、扶、光。”
靈釀的甜香與梨香交雜著撲向她,臉頰攀升起臊意。
玩鬧的心情瞬間消散,扶光稍稍往後仰,和他拉開一點距離。
目光又落到他眼睛的位置,即使是酒醉後的夜晚,他也不曾取下白綾。
等她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伸出手,隔著白綾觸碰他眼睛。
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