擱下符筆,他坐在木椅之上,側頭認真地問她:“小師妹,想學畫符嗎?”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扶光不由得微愣,還是點了點頭。
倒也不是真的想學,他既然這麼問,想必是希望她答應,無傷大雅的小事,順著他也無妨。
聽到了想要的答案,褚雲羨唇角綻開笑意,伸出手將她拉到身前,按坐到自己腿上。
沒料到有這一出,扶光背脊挺直,腦子“嗡”一下,熱氣在臉頰上攀升,不自在地動了動,下意識想要站起來。
身後堅實的胸膛貼了過來,將她抱在懷中,不容許她退縮半分。
“小師妹,身上寒氣這般重……”身後胸膛微震,他嗓音低沉而清潤,“教你一個驅寒保暖的符文,如何?”
如此曖昧的動作,他語氣是十足的正經,沒有半點旖旎的意思,倒顯得她反應過度。
畢竟,兩人早就定好了未來結為道侶。
扶光舌頭打結,磕巴了一下:“可、可以。”
這是真的是正經學習嗎?
為什麼在她預想中,是跟小學生抄作業一樣的模式。
他執起符筆,放入她的手中。
那是一支龍須符筆,通身呈象牙白,手感上佳。
扶光拿著筆發懵,腦子裏似有一鍋沸水,咕嚕咕嚕冒著騰騰熱氣,短時間沒有思考的能力。
她又不會畫,符筆給她做什麼?!
身後的人往前傾了些,將她整個人都圈在了懷中,獨屬於褚雲羨的氣息將她環繞,莫名連心跳都快了不少。
大手握著她的手,引著她蘸了金墨,在空白的符紙上落筆。
為了照顧她這個初學者,他特意放慢了速度,金色符文逐漸成型,流暢而美觀。
最後一筆收尾後,符籙上有金光閃過,他鬆開她的手,問:“怎麼樣,會了嗎?”
這應該是基礎符,看起來很簡單,她點頭,“會了。”
身後的人又動了動,用過的符紙被他抽走,換了張新的:“試試看。”
扶光按照記憶中符文的模樣,老老實實地跟著畫了一遍。
明明是一樣的順序,一樣的紙筆,他畫的極具觀賞性,而她…
扶光盯著自己畫的符,看上去就像一堆螞蟻抬著蚯蚓,介於好看和難看之間。
“……”她沉默了半晌,幹巴巴地說了一句,“我可能不是做符修的料。”
身後傳來一聲低笑,“第一次就畫成這樣,已經很有天分了。”
“真的嗎?”
“真的。”
她一聽,又來了興致:“教我畫幾個鎮邪的!”
“初學者畫符極其耗費精神力,隻能教你畫基礎的。”他再次握住她的手,嗓音中帶著寵溺和縱容的意味。
連著學了四五種鎮邪基礎符後,精神力耗費太大,她有些頭暈眼花,怏怏地放下符筆。
“還學嗎?”
扶光有氣無力地甩頭,趴在書桌上,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再畫要暈了。”
符筆被他拿走,又單手將她撈入懷中,另一隻手凝聚了靈力,將兩人麵前東西往旁邊一掃,桌上空出了一大片。
還沒搞明白他在幹什麼,轉瞬她的身體就被迫換了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