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別院。
少年以白綾覆目,手持符筆,安靜地在符紙上勾畫著。
最後一筆落下時,他有些怔愣地扯下了白綾,盯著上麵“有蘇零琅”四個字發呆。
半晌,他莫名冷笑了一聲,麵無表情地將符筆扔到一旁,有些挫敗地自言自語:“就差把‘對你沒興趣’幾個大字寫在臉上了……”
泄氣般一把抓過那張紙,揉成團扔到了門口。
等安靜下來,他又無法控製般開始感應她的位置。
鬱鬱蔥蔥的山林,那是什麼地方?
自失憶後,除了塗山越帶他去過一次無極宗,他便一直在塗山別院,沒去過其他地方。
所以,即便能感應到她的位置,看見周圍環境,如果沒有明顯的標識,他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
這難不倒他。
他找到守門的仙仆,問:“哥哥去了何處?”
這幾日塗山越和慕雪也沒在,他們這些仙門核心弟子,總是抱團行動,說不定在一起。
仙撲搖搖頭,“小的也不知,聽說又要打仗了,像少主這樣的仙門精英,是要上前線戰場的。”
魔族占領晉綏山已經好幾個月,期間小打不斷,總的來說仙門占下風。
當然這些他並沒有告訴褚雲羨,塗山越特意吩咐過別院的奴仆,小公子出身特殊,盡量少和他說關於仙魔兩族之間的事情。
褚雲羨道謝後,又回到書房,雙手托腮坐在門口,仰頭看著梁上燕,感覺這日子當真無趣。
失憶前的自己,也這樣嗎?
當然,他更好奇另一個問題——為什麼自己能感應有蘇零琅的位置?
難不成失憶前自己也病態地暗戀著她,偷偷用了什麼下三濫的手段……
鬱悶了片刻,他很快又接受了“自己可能不是什麼好東西”的猜測。
畢竟……誰會對才見過一麵的人,產生奇怪的占有欲,這人還是哥哥曾經的未婚妻。
同日下午,他看著自己剛完成的畫,不由得皺起眉頭。
畫紙上的女子豔絕無雙,眉目間凝著冰霜之意,冷冷地與他對視。
總覺得,她不該是這樣的神情。
可是,見她的兩次,她都是這樣的表情。
他歎了口氣,將畫放到一邊,重新提筆。
勾勒了兩筆,習慣性感應了她的位置,奇怪的是,這一次神識並沒有像平時那樣飄出去。
執筆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不可置信地又試了幾次,還是沒有反應。
墨水“吧嗒”一聲滴落到紙上又暈開,他心中一陣慌亂。
為什麼感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