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芯偷偷看了一眼立一旁南榮靖,隻見他眉宇深鎖,似有無限愁思。心中不免有些惆悵,卻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隻是蘭姐姐這樣一來,她是畢就不能繼續在住在王府裏了。那是不是該回去了呢?可是她難道就真這樣真眼眼地看蘭姐姐被問斬了?一時間,竟也有無限愁思湧上心間。恍惚一片刻間長大了不少。

原本一場歡樂的聚會頓時變得冷冷清清,一時間人影散盡。隻有簾幔依舊隨風飄蕩,隻是風無語。

不知道是不是有心人的故意散播,一時間蘭若是代嫁王妃的事竟傳遍了整個大風王朝。

誰也沒想到,這種事竟會發生在堂堂地四王爺府。有人同情蘭若,也有人感覺是罪有應得。

自然,這事更是添油加醋的傳進了太後與皇上的耳中。太後更是大發雷庭。一來是疼惜杜月池所經受的那些不堪遭遇。二來是覺得這事讓皇室蒙受了莫大的恥辱。是以即刻便下了旨意,命令風無痕立刻殺了蘭若,以正王室威信。

風很大,雨很急。雷聲轟隆,閃電如火龍飛舞。上午還是晴空萬裏,現在卻是風雨交加。如然是天有不測之風雲,真是說變就變。

風無痕雙手反在背後,表情沉重佇立在窗前凝思,當他接到太後的懿旨後,心情卻是極度地複雜。

事隔了一天,初聞真相後的怒氣已漸漸地褪去。過往地那些柔情開始慢慢在心底翻湧。可是如今太後下了這樣的旨意,這事已不是他能做主的了。雖然他可以抗旨,但隻怕會破壞了母子關係。而且蘭若的確犯有重錯。如果輕饒,以後他又要如何統禦眾人,懲處下屬呢?

“王爺,你在想些什麼,想得這麼的出神?房間裏這麼灰暗,怎麼也不點燈呢?”雪柔一身鵝黃色長裙迤邐,一進來便看見風無痕有些落寞的身影佇立在窗前。一身深紫色的長袍,在灰色調的房間裏,越加顯深沉。

“恩,沒什麼。隻是在看這風雨。無常。那燈,是我不讓他們點的。”風無痕也不回頭,心不在焉的說道。雙眼依然望著那些淩亂的風雨。此時他的心也正如這些風雨一般的淩亂無緒啊。真是一懷亂緒無處訴,隻得默默訴與風雨知。

雪柔嘴角微笑,心裏知道他肯定是在想蘭若的事,為了此事在煩惱。便也不去說破。她可不想因為此事而觸怒到他。畢竟先前他對蘭若的那些絲絲情誼都落在她的眼中,誰讓女人的心思是如此之細呢?即然此番已然能除去蘭若,太後都已下了旨意了,誰敢不從呢?以後隻要她在多加用心在無痕身上,相信她依然能把過去無痕對她的那番情誼給挽回來。她又何心急在這一時呢?

因為下雨天氣沉悶,天色陰鬱,王府的地牢內也更顯得陰暗,潮濕。

“王妃,王爺怎麼可以這麼對你。真是太無情了。”知秋急躁地在地牢裏走來走去,憤憤不平地說道。

蘭若苦笑了一下,說道,“知秋,你別在走來走去的了,你在這樣走不去,不用等到三天後被砍頭我就先被你轉得暈死過去了。”

“王妃。。。。你。。。。。”知秋實在不明白都到了這種結骨眼上了,自家的王妃怎麼還有心情開玩笑,像個沒事人一樣。這地牢陰森地很,讓她不由自主的直起雞皮疙瘩。也不知道這裏有沒有死過人啊。想著不由的朝四下裏張望了一下。

“好了,好了,知秋,來,你先坐下來吧。你這以後也別叫我王妃了,叫得我汗顏。”蘭若知道知秋是真心在關心自已。而她畢竟年紀還小見識還少,會害怕那裏人之常情。

“王妃,你永遠是知秋心中的王妃。”

“那就把王妃那兩個字放在心中吧,我年長你幾歲,以後你就喚我蘭姐姐吧。”蘭若愛憐的拉過知秋的手,柔柔地說道。

這話像是春風拂過,吹得知秋心裏暖暖地,眼眶一熱,竟是滴下了眼淚來。

“王妃,噢不,蘭姐姐。。。。”

“傻瓜,哭什麼。說到底都是我不好,是我連累了你。沒讓你享上什麼福,壞事倒讓你全攤上了。”蘭若幽幽地道。

“蘭姐姐,我這是高興的眼淚。是知秋自願想要跟隨蘭姐姐的,所以請蘭姐姐千萬不要自責。”長這麼大,除了家人外,王妃就是對自已最好的人。更何況她現在竟拿她當妹妹看待,讓她怎麼能高興的掉淚呢。“隻是蘭姐姐,我們現在該要怎麼辦呢?”

“怎麼辦?唉。。。。。”蘭若抬頭望了望著陰森森地地牢,輕歎了一口氣,說道:“一切都聽天由命吧。擔心也無濟與事。”難道這裏將會是她到這個時代的最終點?老實說,還真是心有不甘。沒想到當初沒死在北冥長空手裏,如今竟會是要亡在自已傾心之人手中。也許,當初就不該再回來了。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還拖累了知秋。風無痕,難道你真忍心要置我與死嗎?那曾經的一絲絲的情意難道真是一場空,真得隻是她的一廂情願。蘭若越想心就越亂。

“無痕,你真得要這樣處置那個蘭若?當真就沒有一點回轉的餘地?。。。”南榮靖冥思苦想,實在想不出救蘭若的方法,隻好,再來找風無痕,看事情還有沒有回轉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