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才看見了白黃色的土,前麵的車揚起的灰塵卻讓我很難看清楚周圍。二叔把車開到一側,我才看清楚,原來我們進入了一大片沙土區。
白黃的沙土時不時還夾雜著枯黃的野草,一望無際的白黃色,讓人備感淒涼。這——這難道就是他們說的樓蘭?
我看見後麵的吉普車上,小舅拿著望遠鏡四處張望著。我開始喝水,口幹舌燥的感覺充斥了大腦皮層,熱浪又開始席卷我們的爛麵包車。
二叔幹脆把上衣脫了開車,說道:“這兒真熱!告訴你吧,上次來,我們買了一隻雞,結果那隻雞都中暑死掉了!你多喝水!”
我相信這不是開玩笑,立馬又喝了幾口。二叔丟過來一瓶清涼油,“多擦擦,提神!這裏文物局的人都神經了,待久了,連人話都不會說了。”
車裏彌漫的清涼油味讓人不得不打起精神,我問道:“這麼熱他們怎麼守啊!光送補給都要把人累死!”
二叔說:“補給?一次補給跑360公裏,你試試?我們這是走近路,他們呢?還不如讓我們都挖了,他們也不用這麼辛苦了!”
突然,眼前豁然開朗,我居然看見一條河。地圖上寫著:米蘭河,水深1米,寬至少40米。我們就這麼從河裏直接開過去,在對岸停了下來。
接著,叔叔、二叔、小舅脫得就剩下一條褲衩,跳下了河水。我其實早忍不住了,但是不好意思讓花姐看到,在那兒磨磨蹭蹭。小舅說:“呦!是不是見不得人啊!哈哈!傻孩子,下來吧!舒服!”
我沒脫衣服,走到了河邊,雙腳剛挨著河水就受不了了。那叫一個舒服啊!我立刻脫了衣服,也穿著條褲衩撲到水裏。
如果不是來挖墳,我想我會在這兒泡一天。可沒過幾分鍾,就見到爺爺搖下車窗,喊我們走。我就奇怪了,爺爺一把年紀了,怎麼也不怕熱啊!還有,花姐也不怕嗎?萬一出痱子了,咋辦?
穿上衣服時,我才感覺自己出汗出得快虛脫了,白色的T恤已經變硬、變黃。二叔說:“這次順利,車沒出事,上次車出事了,在那鹽堿地被太陽一烤,硬得不得了,我和你叔叔走到墳邊時,我連鏟子都拿不起來了!”
我不想說話,覺得說話都是在消耗體力。叔叔說:“得虧這每年才給撥下幾萬塊的看護費,你要知道,我們這一趟光油錢都快上萬了,人工什麼的都比他們一年要用的多,能守住個啥啊!這羅布泊地方大,哪兒都能進來,也能出去,上了高速,就由我不由他了!”
我點點頭,不想說話。二叔又說:“這個地方奇怪得很,有時候能聽見人說話,還有人哭,有大人,也有小孩。但是實際上什麼人也沒有,偶有火光閃那麼一下,然後就消失了。上次我以為是被人發現了,和你小舅繞過去,結果什麼都沒發現!”
我說:“是你看花眼了吧?還是白天曬暈了?”
二叔說:“你以為咱像你嗎?反正這個地兒奇怪!嗬嗬!不過好東西多啊!”
說話間,一個小石堆出現在了眼前。爺爺的車停在了旁邊,花姐下來,搬開了那個小石堆。我用腳一踩,發現下麵居然有一個小空間,上麵墊著木板。
叔叔從下麵摸出一桶油,開始給每個車加油。我問二叔:“這個,這個你們什麼時候放的啊?不怕被人發現嗎?”
二叔說:“如果不放油,進得去出不來的,裏麵可沒加油站!就這條路,我們可是設計了好久的。雖然我們隻挖了幾次,但是光跑這兒放油,就來了不下二十次!你以為別人都和你一樣啊,找到地方就不顧一切往裏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