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我覺得胃頂得難受,興許是昨晚著涼了,喝了點水,肚子開始嘰裏咕嚕的。我轉到一處土包子後麵拉野屎,剛脫了褲子就看見叔叔在不遠處的一處小山包,拿著望遠鏡看個不停。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見一條蛇,慢悠悠地吐著信子,靠近叔叔。我緊張了,想喊,可是自己還沒穿褲子呢。我想過去,可是記憶告訴我凡是蛇,都是有毒的!
這是我第二次碰見蛇,這蛇腦袋那麼小,絕對有毒!它好像並不想攻擊叔叔,還在慢悠悠遊走。就在這關鍵的時刻,我找了塊土疙瘩,狠狠地往那兒一丟,大聲喊道:“叔叔小心!蛇!”
我這一聲驚動了不少人。我眼瞅著叔叔一轉身,先是一腳踩住蛇身,另一隻手拿著刀柄,反斬蛇的七寸,那姿勢流暢瀟灑,就見蛇在他腳下扭動著,張大了嘴。
看著叔叔製住了蛇,我鬆了一口氣,肚子裏的穢物呼嘯而出,爽得自己都感覺受不了。就在那爽快的一瞬間,我回頭一看,發現一群人都看著我,有小舅、二叔、居然還有……花姐。
小舅調侃道:“咋著?拉個屎你鬧騰個啥?”
二叔說:“從你大便的顏色,我判斷你昨天著涼了!”
我當時真想找個縫兒鑽進去,尤其是花姐的反應,她看了一眼,就冷冰冰地轉身離去。這麼丟臉的事居然發生在我身上,我簡直想死的心都有了。我結結巴巴地說:“那……那剛才有條蛇要咬叔叔,我……我……”
他們笑嘻嘻地走了,我蹲在那兒鬱悶,結果又很響地放了一個屁。
提上褲子時,我走到叔叔身邊,看著那條正在叔叔手裏張牙舞爪的蛇,心裏那個火啊。我已經是第二次被蛇嚇得沒脾氣了。現在看到它,除了惱羞成怒外,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我問叔叔:“這……這蛇有毒嗎?”
叔叔說:“和你上次吃的那條差不多,沒毒!”
“我能看看嗎?”
叔叔將蛇遞給我,那蛇扭曲著身體就纏到了我的手臂上。很冰涼的感覺,看著那條蛇,我突然沒有了殺意。我摸摸它的頭,感覺到它的溫順,就放下了它。它一挨著地,就扭著身體跑了。
叔叔說:“你跟著他們先去吧!別管我了!”
我“哦”了一聲,就去找爺爺他們了。這該死的早晨讓我丟盡了人。
我回到他們中間,似乎沒有人在乎我剛才的窘態。爺爺點著一支煙,“看來咱們這次該加快行動了,這裏應該也被人盯上了。既然有人盯上,說明警察也很快就會發現。我們這次挖的是上次看好的佛教墳頭,隻要挖出舍利,咱們就差不多了。抄家夥,咱們去墳頭看看!”
我們穿好防水服,拿著家夥什兒,就跟著爺爺去了那兩個小鬼臉停車的地方。我大概看了下四周,大大小小的土包子有不少。
爺爺走到中間那個相對比較大點的土包子跟前,“就從這邊上往下斜著挖,半小時出貨。”說罷轉身就走回到古村坡道下,遠遠地看著。
花姐沒跟著過來,我想可能她貓在哪兒放哨。叔叔挖最大的,二叔就近找了個小點的開始挖,我和小舅給他們打下手。
天越來越熱,地表溫度快有40度了,我的汗水順著防水服的縫隙一直流進了膠鞋。後來我才知道,穿防水服就是為了不留下證據,包括汗漬,而且還可以防止皮膚接觸下麵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