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情景讓我很是不知所措,腦子一片混亂,我甚至記不清我是睡覺之前無意見到過這個臉一樣的東西,還是現在剛剛見到。
我盯著那張臉,悄悄打開手電照過去,那臉一下子變得煞白,但卻並沒有像夢中那樣會動的情形。我稍許放心了一些,在竹屋內找出了一根一人高的竹竿,這房頂並不是很高,我伸手舉著竹竿,很輕鬆地就夠著了那個白臉,我不敢用力打,隻是輕輕地用竹竿捅了一下。
那白臉依舊是紋絲不動,沒有任何反應,我的膽子也開始大了起來,加大了力度,左捅右捅,沒幾下就把那玩意捅掉了下來,剛巧直落下掉到我放在地上的背包上。
我小心地湊過去,就著燈光仔細觀察著:這東西果然是個麵具,表麵光滑細膩,像是瓷質的,摸上去冰冷生硬,加之那詭異可怖的表情,更讓人感到心裏一陣冰涼,令人毛骨悚然。我將它舉起,拿到自己的臉旁比畫著,卻怎麼也不敢往臉上戴。經曆的事情多了,我感覺自己現在都有點草木皆兵了,現在已經深入雲南邊陲,我都有點擔心這玩意是不是被人下了什麼古怪的蠱。
但除了能看出來它是個瓷質麵具外,再看不出它有其他什麼情況了,眼下又不好去把卯金刀弄醒。想到這兒,手也不敢這麼拿著了,趕忙隨手扔了出去,那麵具順著竹質的地麵一路向前滑行,“當”地撞在了牆角,狼眼手電歪斜著放在一邊,光束剛巧落在牆角的白色麵具上,照出了麵具上有些異樣。
我一見這,更加感到好奇,趕忙上前小心地又將麵具捧起,換了個角度看,果然發現了內部有些異常:在強光的照耀下,麵具晶瑩剔透,如玉石一般,顯出了夾在內層的諸多彎彎曲曲的黑色物體,像極了一條條小蛇,又像是某種文字,從正麵看,這些黑色物體又隱去不見了,從側麵的不同角度觀看,這黑色物體的形狀居然還不一樣。
我懷疑這是暄玉,就是在玉的內部藏有文獻資料,要用特殊的方法(一般是特殊光照)才能將內部的文字投射出來。我眼前的這東西很明顯不是玉石,更談不上什麼暄玉了,但其原理似乎都一樣。我抱著試試看的態度,關掉手電,將麵具挪到蠟燭的火焰邊,翻來覆去地好一陣擺弄,投射在牆上的除了黑糊糊的一個圓臉輪廓外,別無他物。我略感失望,但總覺得這東西肯定有點名堂,並不肯就此罷休,於是輕輕地將其放到自己的背包裏,忐忑不安地又鑽入睡袋。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清晨,雖然有縷縷陽光努力突破密林的阻撓鑽入我們所在的房間,但這裏的清晨還是讓人感覺清涼異常,又顯得靜怡平和,一點也感覺不到昨夜噩夢中那詭異的氣氛。二蝦和卯金刀早已經醒來,還不肯鑽出睡袋,把頭露在外麵一個勁地聊著倒鬥和女人之類的話題,顯然他們一點也不知道昨晚上發生的事。
一見我醒來,二蝦直接對我道:“歡子醒啦!剛才我還和卯金刀在聊呢,你說咱們這回倒的到底是什麼鬥啊?別真他娘的真是個蛇精,那咱們可就虧大了!”
我伸著懶腰回道:“你丫的大腦發熱了是不是,蛇會看風水?會建造墓穴?要是這樣,那咱們幹脆在當地訓練條蛇去辦事算了,直接讓這蛇大大方方地把我們要倒的東西銜出來,弟兄幾個舒舒服服地泡溫泉等著吧!”
卯金刀笑著道:“那幹脆以後都訓練蛇倒鬥吧,咱們也不用進墓穴了,我們每天隻負責聯係買家,等著數錢數到手軟就可以!嗬嗬!不過說正經的,歡子!這次的這個鬥你們到底了解多少?”
沒等我回答,二蝦插嘴道:“總之是好鬥,不然兄弟們不會叫你來,據說這還是個大風水局呢,說是什麼蛇皇的皇宮,我看就這派頭,八成是哪個皇帝的墓!”
二蝦的話倒是有幾分道理,雲南此地,自元謀人開始,這裏就有人類生活的痕跡。莊跤入滇、秦開五尺道、漢武開滇都為雲南的發展產生了重大影響。此後經曆滄桑變化,這裏也先後出現過很多個政權,古滇國、南詔、大理等都曾在這裏創造了諸多燦爛的文化。在古代,因為地理位置偏遠,加之戰爭的緣故,這裏不像中原那邊有豐富的史料記載,因而留下的傳說非常的多,加之這裏是少數民族薈萃的地方,各種神秘文化更是為其蒙上了厚厚一層的神秘麵紗。
我對他們道:“是什麼墓我們不敢太確定,不過可以肯定是人的墓,什麼蛇皇之類不過是古代人故弄玄虛,弄出來嚇唬人的玩意!不過得注意一下蛇,既然叫蛇皇宮,肯定蛇鬧得比較厲害,這地方,咱們沒見過的毒蛇毒蟲多的是!”